南霈“啪”的一声将一只大头小鬼摔在地上,打算喝杯水顺顺气。
在他旁边,一只被绳子紧紧束缚在椅子上的红衣女鬼,正死命的伸长着脖子,张开大嘴露出森森的牙齿,直盯盯地望着南霈的手臂,似乎想咬他一口。
南霈一看就觉得她的动作实在难受,视线一偏,看见桌上放着个果盘,从里面拿了一个苹果,就这么硬塞进了她嘴里。
刚想找绳子把另一只也绑起来,只听“咔咔”几声,南霈转过头来,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看见苹果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苹果核。
女鬼嘴里没了东西,又开始不断的对着南霈嘶吼,两只脚使劲的往前蹭,扭动着身体,十分躁狂。
南霈看了看果盘,这次塞了一个橘子进去。
又是“咔咔”两声,这次连橘子皮都没剩下,然后又开始嘶吼。
南霈看的有趣,再次望向了果盘,这次他把水果捡了出来,把瓷制的果盘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这次应该够她啃上一段时间了吧。
看着女鬼开始“咔咔”的啃盘子,南霈放下心来,在柜子里面一通翻找,找出一根以前栓狗的链子。
那只大头小鬼倒是乖巧的很,被南霈摔在地上也没什么反应,趴在地上不吵不闹,令人省心不少。
可惜长的太丑,头大身体小,四肢畸形,皮肤上长满了脓包,眼睛奇大,占了脸部的三分之一。
被南霈一顿狂揍之后,两只眼睛都掉出了眼眶,落在了地上,咕噜噜的到处滚动。
大头小鬼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了它们,捡起来塞回眼眶,一睁眼就看见南霈站在他面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他受到惊吓,眼睛猛地一睁,眼珠又落回了地上。
手忙脚乱终于把眼珠装好,抱紧身体缩成一团,不时小心翼翼打量一下南霈。
看见南霈拿着狗链走了过去,立马朝他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南霈无视,这三个鬼里面就他最可气。
你说说,这大半夜的摸上你床,等你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忽然对着你咧嘴一笑,得亏南霈心理素质好,才没有被吓的当场去世。
拿着链子对着他脖子试了一下,觉得不太
合适,然后在他祈求的目光中,把链子给拴在了脚上,另一头绑上了桌子腿。
拉了拉链子,还行,挺牢固。
逮到了两只,还有最后一只。
他看向二楼,正好瞥到花瓶背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南霈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然后就看到花瓶后慢慢伸出一个头,那是一张属于青年男人的脸,苍白中泛着青灰。
与南霈对视一眼后,青年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往后一退拔腿就跑。
歹命啊,有人杀鬼啊!
吓死个鬼了啊!
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切,逃跑的青年鬼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一般来说,除了一些特定的人群外,比如和尚道士阴阳眼什么的,一般的人类根本就看不到它们鬼,更别说接触到了。
可是他刚刚看到了什么,那个人类拖着大头小鬼的两只脚,生生的把他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那地上深深的十道抓痕,是大头小鬼绝望之下最后的挣扎,而在那抓痕底部,是大头小鬼断掉的指甲。
本来他只是忍不住好奇出来看一看,为什么那个说要和他躲迷藏的人类还没有来,可是一看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发誓,做人几十年,做鬼几百年,都没有看到过如此残酷血腥的画面,没听过如此惊恐凄厉到极点的尖叫。
让他想起了,自己还是个新生小鬼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凶恶厉鬼时的场景。
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如在眼前。
而且不只是那大头小鬼,就连那一直都十分暴躁的红衣女鬼也被抓了,估计自己也落不了什么好。
想这几千年来,从来都是鬼玩人,哪里遇见过人追鬼。身为一个鬼,居然被人吓破了胆。
简直是,鬼族之耻,鬼族之耻啊!
脑子里想着这一切,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听着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他随意选了间最近的房间,打开衣橱门躲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落在地面的声音响起。
青年鬼抱着膝盖,紧紧缩成一团,一点动静也不敢弄出,紧张兮兮的看着外面。
透过衣橱的缝隙,他能看到地面上投下的阴影,在越靠越近。
他感觉到自己的魂体
都紧张的凝滞了。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停止,然后是离开时关门的声音。
走了吧?
投过缝隙看去,地面上没有影子。
应该走了吧。
他放松下来,打开衣橱,正打算出去。结果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南霈,以及他手上逐渐举起的球棒。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青年鬼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不,他怎么会被球棒打晕,这个世界的设定不合理!
失去意识的青年鬼,脑子里如此呐喊道。
南霈坐在大厅里,没开灯,桌上只点着几只蜡烛。
在他的对面,三只鬼一字排开,最为狂躁的红衣女鬼被绑在了椅子上,大头小鬼拴在了桌腿上,至于青年鬼,现在还晕着。
等到青年鬼悠悠转醒,南霈看了看时间,半夜两点,离天亮还早的很。
拉开柜子,从里面翻出一副牌来,说道:“会打牌吗,来一局?”
没人说话,南霈先看向了红衣女鬼,眼见她已经啃完了一只果盘,又塞给她一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