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身》讲的是一对同性恋人的故事,电影的开始,便是梁星的蓄谋接近。
梁星是电影主角闻浩从小的梦中情人,他自小清高孤傲,是闻浩心目中的高岭之花,但可惜的是,梁星是直男。
梁星没有办法,他的母亲被闻浩的对手绑架,他们借此胁迫梁星故意接近闻浩,一步一步地,同居、表白,最终俘获闻浩的心。
十分钟很快过去,路禾和阮明杰同时站在了台上,不知道褚岩要如何选择。
褚岩说,“你们一起演。从梁星说:‘你回来了。’开始。”
两人皆怔了一瞬,一起演?
路禾比阮明杰还是经历的多些,他看褚岩点头确认,便立即根据剧本的情景将试镜台当做了床铺躺了上去,用一只手支起半边身体。
旁边的阮明杰都要说台词了,看见路禾躺在地上,心中暗骂一句“心机”,也照猫画虎地躺了下来。
“你回来了?”路禾先开口,他露出个笑,像是被太阳晒蔫了的花骨朵,强撑着精神。
阮明杰紧随其后,只声音比他大写。
两人同时演同一个片段,声音你高我低,此起彼伏,看得东郭承的眉毛全拧在了一起。
虽然路禾演技一日千里,但他总觉得他的声音太小,被阮明杰盖了,怕是会扣不少分。
褚岩和越知行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二人心中皆有一丝惊讶,他们都以为路禾前一日的表现是运气使然,却没想到在今天的试镜上,路禾表现得比前一日更好。
随着台词一句句地被路禾与阮明杰讲出,这个片段很快演到尾声。剧本上,梁星对着闻浩说完了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后,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梁星鼓起勇气
,主动朝闻浩献出了一个吻。
最后一句台词说完,路禾和阮明杰都安静下来,整个试镜台安静地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路禾觉得自己演的应该不错。在大部分台词感情的把控上,他都要比旁边这个年轻演员要精准漂亮。
他露出个属于梁星的心虚笑容,抬起脖子,正要假装吻面前不存在的人。褚岩忽然开口,“知行,你的对手演员,你来定吧。”
路禾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刚刚才在越知行面前表演了一出过河拆桥。换位思考一下,越知行肯定不会对他有好感。
“咔嗒、咔嗒。”越知行的皮鞋打在试镜台上,也打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尖。
路禾躺在地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刚才的台词他为了体现出梁星生病后的虚弱,他大多用的气音,喉咙这会儿干得发不出声。
越知行站在他和阮明杰二人中间,他们二人都看不见他。
皮鞋落地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又一次响起,且愈发大了起来。路禾知道,越知行正从他们二人的脚边,往头的方向移动。
突兀的,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休闲裤特有的摩擦声响起,越知行蹲在了他身边,两人对视一瞬。
路禾发现,越知行的眼中是脉脉深情。
在众人的屏息中,两人缓缓靠近,路禾抬头要吻他,却很快被越知行掌握了主动。
他低下头,巧妙地把握着距离,路禾隐隐觉得,他们脸上的细小绒毛似乎轻轻地碰了一下,轻得几乎像是错觉。
他咽了口唾沫,后知后觉地想起,面前的人是他喜欢了十多年的纸片人偶像。
越知行身上清冷的男香裹着他,两人的唇保持着两毫米暧昧的距离,路禾的耳根隐隐泛起红色。
他知道,剧本里写着,他们在接吻。
“我终于得到你了。”越知行侧过头,轻轻擦到了路禾的耳廓,语气宛若喟叹。
路禾的脸色从耳根红到了头顶。
他一点也不意外这身子的原主人会那样喜欢越知行,没有人能抗拒一个冷冰冰的人只对你说情话的诱惑。
或许拍了这部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有钱赚,又能近距离地观察越知行。
路禾想着,如果将来有一天,他
能够穿越回去,一定立刻、马上买下《影帝越知行》这本书的影视版权,然后由自己出演越知行一角,有了这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他一定能塑造出最符合越知行形象的角色。
越知行选择了路禾,就是闻浩选择了路禾。
剧组众人一片哗然,除了一个阮明杰的粉丝一脸挫败外,其他人都在点头。
路禾的的确比阮明杰演得好。
褚岩在得到阮明杰愿意出演男三号任然的回复后,便让大家各回各家,于一个星期后参加开机仪式。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了,路禾一个人跟在越知行身后。
越知行看了一眼脸色还在泛红的路禾,以为他仍要坚,问道,“解约?”
路禾抬头看他,不在角色状态的越知行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他摇摇头,“不是。我是来谢谢越哥的。”
他得罪了越知行,越知行却仍然选择了他,这份气度叫路禾敬佩。
“不用。”越知行摆摆手,跟着自己的助理苟理上了保姆车,“关门。”
保姆车的门被关上,苟理透着窗户看向外面孤零零站着的路禾,“这小子有点可怜。”
越知行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立得挺拔的路禾,“演技不错,就是品行不行,得晾晾,不然蹬鼻子上脸。”
苟理顺着越知行的话笑了两声,“越哥说的是,荷花瓶嘛。”
越知行从来不看电视剧,更不看综艺,闻言便问,“荷花瓶?你认识他?他演过什么片子?给我看看。”
一分钟后,越影帝的手机播放起了路禾去年的新剧《玻璃水晶鞋》。
“他这是被人魂穿了吗?”越知行看了三十秒,感觉眼睛生疼。他关了手机,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想:肯定不是,多半是因为想和自己搭戏,苦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