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打岔,他脑子里旖旎的画面也消失大半。
“啧。”他揉了揉脸,从备用药箱里翻出了两个晋江不能说的东西,满心欢喜地放在了主卧的床头柜上,然后飞速洗了一个战斗澡。
路禾浴室的水流声响了二十分钟才停下,他没带洗漱用品,停了水连墙上挂着的哪条毛巾可以用都弄不明白。
“越哥,你家的浴巾在哪,我找不到。”他问了一声。
这句话说出来,门内外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缠身》中,梁星第一次引诱闻浩,正是在他家洗好澡后问的,“闻浩,你家的浴巾在哪里?我找不到。”
越知行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闻浩那种怂蛋,惦念了这么多年的爱人送上门来都只会落荒而逃,他可不是这种人。
他走到浴室门口,扯了扯领子,又抓了下头发,郑重地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悦耳,“你找不到?我进去帮你拿?”
一门之隔的路禾怔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门后有一条灰色的毛巾,是这个吗?”
“……”
下次绝对不把浴巾挂在这么显眼地位置了。
越知行不情不愿,“……是。”
门内传来一阵摩挲的声音,越知行磨了磨牙,看了眼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兄弟。
稍等一会儿啊兄弟,一会就让你过第一个情人节。
浴室的门“咔嗒”响了一声,是路禾解了门锁。他探头出来,被站在门口的越知行吓了一跳,路禾不确定地指了指浴室,“越哥,你要洗吗?”
越知行看了看穿戴整齐的路禾,面容难掩遗憾,却还不忘强装温柔,“我洗过了,忘记问你了,水温怎么样,还习惯吗?”
路禾不出意外地被越知行地体贴弄得红了脸,“谢谢越哥,很好。”
“那就行。”
两个人奇异地陷入沉默。
越知行有点明白闻浩为什么那么怂了。
这……他到底该怎么开口啊!
过了一会儿,还是路禾先开了口,他瞧了一眼墙上地挂钟,提示道,“挺晚了。”
“嗯。”越知行神情莫测
地点头。
该上我的床睡觉了。
看他没什么反应,路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房门,“我回去了?”
“等会吧,再……聊会天,聊会天再说别的。”越知行说。
“也行。”路禾点点头,由衷地称赞,“越哥你真厉害,白天忙了一天,现在还不困。”
“呵呵。”越知行笑了一下。
我何止不困,我还能做两个小时的运动。
场面又一次陷入沉默,路禾有些疑惑,越哥找他聊天,又不说话,到底是想做什么?他想了半天,挑起话题,“还没问过越哥,你当初是怎么进娱乐圈的?”
“也没什么特殊的。”越知行回想了一下,“就是自己喜欢,然后去试镜,就拍了。”
“哦。”路禾点头,“然后就拿了视帝了。”
“你还知道这件事?”越知行有些惊讶,“那次奖我没去拿,很多人都不知道。”
“啊这个……”路禾连忙解释,“因为我是您的粉丝嘛,所以知道。”
越知行点点头,“很多年前的事了,看来你真的是喜欢我很久了。”
“是啊。”说起“追星”,路禾也有些兴奋,睫毛上未干地水珠被顶灯照的反射出光来,“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您,也梦想能和您站得一样高。”
“傻样。”越知行撸了一把他的头发,把他才洗干净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麻,“会的,你演技很有灵气,再锻炼一下,必成大器。”
偶像的肯定让路禾眼睛发亮。
他连忙点头,“我一定会加油的!谢谢越哥,越哥您真好!”
“都说了不要叫‘您’。”越知行宽慰地笑了笑,“以后有我了,我帮你给剧本把关,放心。”
路禾眼泪都要下来,“您……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对了,你刚说还有别的,什么别的?”
越知行撸毛的动作一顿。
如果他说想让路禾在床上报答他,他光辉伟岸温柔体贴的形象会不会瞬间破灭?
“越哥?”路禾见他没反应,又问了一句。
“没……”越知行勉强挤出个笑来,瞥了一眼自己虚掩着的房门,欲哭无泪,“就是,天色有点晚了,想让你早点休息。”
“哦。”路禾立即点
头,“那越哥再见,你也早点休息,今天辛苦了一天。”
“嗯……”越知行“再见”都懒得说,只无力地摆摆手,目送路禾进了次卧的门,又不死心地盯着路禾的门看了半天,确定他不会再出来,才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主卧里,迎面就能看见的大床上极不和谐地摆着一个玫瑰花瓣组成的红色爱心,上面支着牌子,写着“七夕快乐”。
墙壁上的心形彩灯也尽职尽责地发着亮,越知行瞧着,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关了灯的开关,抖落了一床花瓣,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进了抽屉里,纵身躺在了大床的中央,将被子盖到了头顶。
“当个好人真难,草。”
作者有话要说:日渐变少的收藏就像我日渐消失的头发一样快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