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的剧本一天拍不完,第二天一早,四人又上了山继续拍婚礼的部分。
迟簇穿着婚纱,在于殆战友的帮助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她邀请了越知行和路禾一同前去,婚礼开始时,他们俩便在一旁观礼。
军营里的婚礼虽然简单,却是另一种极致的浪漫,越知行在一边看了一会,忽然偏头冲路禾道,“我们以后的婚礼一定比这个盛大。”
路禾看他一眼,未做应答。
虽然已经过了一夜,他心中的难以接受却还是丝毫未减。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就这样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装聋作哑地继续谈下去,还是直白地说明,结束这段关系。
“怎么不说话?”没等到路禾的回应,越知行问了一句,手指也不安分地勾住了路禾的手指。
路禾顿时不自在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摘了下来,他也不去看越知行委屈的表情,垂着头道,“有摄像机。”
“好吧。”越知行皱了皱眉,勉强答应下来,又不服地想,他们在暗处,只有远景能拍到,就一个牵手的小动作,怎么可能被拍到?
他安稳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找路禾说话,“明天有安排吗?我从老于那打听了一个特好吃的火锅店,我们去吃吧?”
路禾看他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那去游泳吧?你有泳裤吗,用不用我给你带一条?”
路禾沉了口气,“我不会。”
“那更好……”越知行眼睛一亮,又连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教你。”
路禾沉默。
“那去打保龄球?”
“台球?”
“一起健身?”
“西餐吃吗?有个很不错的……”
路禾从未像现在一样希望过越知行能安静下来,最好闭上嘴,转过身,然后消失。
在他理清楚自己的心,做好决定前,最好都不要见面。
越知行一连提了七八个项目都没得到回应,终于发觉了路禾的反常,他的提议路禾不都很快会答应吗,这是怎么了?
他皱着眉问,“怎么了?不想出去玩?”
路禾嗯了一声。
“那不出门,上回我都没下成厨,这次你过来,我们烤披萨。”
“……”路禾终于意识到,只要自己不明确拒绝,越知行的方案怕是还会有百八十个。
他垂着眸,“越哥,明天我有事。”
“什么事?”越知行问。
“代言。”路禾怕他追问,又补充道,“很重要。”
越知行撇撇嘴,他自然是能分清轻重缓急的,可听见路禾说代言重要,却还是忍不住顶了句,“多重要,能有男朋友重要吗?”
路禾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昨天,他肯定会立即抓住越知行的手,肯定地告诉他,没有任何东西会比他重要。
可现在,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抬头,与越知行满怀期待的目光对视。
他分明地知道越知行想听什么答案,可他就是说不出口。
“杀青——”远方的导演喊了一声,传到路禾这边时声音已然不大,他却像被惊醒般连忙点了下头,高声地回了个“好”。
他朝导演的方向走了几步,好像才想起来越知行,匆匆地一点头,“我先去了。”
“搞什么。”越知行留在原地,盯着路禾的背影皱眉,“早上没吃饭吗?回答个话都无精打采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他一下山便带着苟理搜刮了附近的大小饭店,买了满满的几餐盒饭菜,还没到饭点就大包小包地送到了路禾的房外。
房门一敲就开了,里头空空如也,已然被清洁阿姨打扫了干净。
“靠。”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骂了一句,“不吃醋就算了,连饭都不吃。”
苟理瞧他生气,在背后瑟瑟发抖,“路哥今天都没怎么说话,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还心情不好呢。”越知行吼了一句,又吸了口气,说,“问问东郭承,他喜欢什么花,明天给他订一束。”
他说完便下了楼,步子快得让人几乎跟不上,苟理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背后,听见楼道里遗落的抱怨,“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把我这个男朋友放在哪了……”
路禾一下山就回了公司宿舍,韩付不在家,他便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迎面是他之前买过的越知行杂志。
当时因为脑热,他足足垒了一面墙,如今一抬头就能看见一连串的越知行,简直
令人心浮气躁。
路禾沉了口气,蹲在书墙边,将一整面墙的杂志一本一本地翻转成了背面。
等全弄好了,又皱着眉,将书取了下来,一本一本地装进了纸箱里。
他将卧房墙上的海报也都摘了下来,顷刻间,整个房间都好像空荡了几分。
中午没吃饭,回来后又一直不停地忙,路禾收好海报时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可他却不想吃饭。
柔软的床似乎带着万般的治愈力量,他躺了上去,盖好被子,手里无意识地刷着手机。
等回过神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点开了越知行的超话。
《半个剧本》播出两期,日渐红火,越知行超话里来了不少的新鲜血液。
这些人里有的是因为越知行的演技而来,有的是因为外貌而来,还有的,只是进来看热闹,顺便说两句风凉话。
比如飘高的一条。
wsn:醒醒吧小姑娘们,明星都是经过层层包装的,有那时间追星不如多关心关心身边的我们这样的单身男青年。
路禾瞧了一会儿,给这条微博点了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