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暴起青筋,拳也在微微颤抖,要不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打女人,不能给禾禾造成负面影响,恐怕早就将这个聒噪的女人推了出去。
“知行。”关键时刻,李修铭到了。
他刚在停车场点着了车就接到了越知行的电话,一路跑着便赶了回来。
越知行退后一步,将自己掩在阴影里,小声道,“你处理一下,我要去买粥。”
“你别走!越知行——”王莎曼立即抓住了他的衣服。
苟理看见她动手,连忙上来帮忙。
可三个人都是男的,谁也不方便对他下手。
最后还是李修铭软硬兼施,搬出了侵犯隐私权、扰乱治安等等条例,才将这位祖宗送了出去。
瞧着王曼莎离开,越知行两手插着兜,脸色铁青,唇抿得死紧。
李修铭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难得地调侃了一下越知行,“恭喜你啊,红了。”
都有私生粉了。
越知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要往外走。
苟理连忙去拦他,“越哥,你干嘛去?”
越知行皱着眉,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半满的月亮,“买粥。”
“先上去看看吧。”李修铭看了一眼手表,“都这么晚了,没准已经睡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私生粉,他也不能没买上粥,要不是因为这个私生粉,路禾也不至于一个人在房间发烧也没人照顾
,要不是因为这个私生粉,他这会肯定在和路禾聊天,怎么会在这洗米?
越知行越想越气,给已经洗了八遍的米加了干净的新水,又骂了一句,“草。”
他煮上粥回到路禾房间的时候,房间已经只剩下李修铭一个人了。
路禾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精神不济,就连笑都是缓缓的。
越知行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病了的路禾像是褪去了一身的尖刺,对他的接近没力气抗拒,反倒是缓缓的叫了一声,“越哥。”
从他知道越知行的本来样子后,他就很少这样叫他了。
越知行立即关切地看他,“怎么了?”
你买粥这么久才回来?
话到嘴边,路禾又觉得矫情,他摇了摇头,“挺晚的,你们都去休息吧。”
越知行正想拒绝,却被李修铭拍了拍,“先让路禾休息。”
路禾目送着他们出了门,给他关上了房门,自己也反手关上了灯。
床头柜和床的缝隙里放着不少纸卷,是他当时从墙上揭下来的海报,他拿了出来,摸黑摸了摸,又卷好放了回去。
“越哥……”
“啊……睡觉。”
吃了药,又休息了一夜的路禾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虽然没有退烧,但总算不是高烧了。
他坐起身,余光瞥见自己前夜拨弄得掉了出来的海报,抬手往里塞了塞。
“咕~~”
空了大半天又吃了药的胃挨不住了。
路禾穿上拖鞋,拖着沾不了地的脚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结果一开门,被沙发上露出的脚吓了一跳。
路禾蹦蹦跳跳地过去看。
越知行竟然正在他家的沙发上睡觉!
然而这个不到一米五的小沙发放不下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越知行只能一条腿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下面,另一条腿在扶手上悬空,全都无处安放。
路禾看了他一会觉得不对,又发现越知行不但没盖被子,怀里竟然还抱着个保温饭桶。
“……”
路禾无语半晌,抬手摸了摸越知行的额头。
万幸,这人身体好,没有发烧。
他叹了口气,连蹦带跳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抱起了自己尚有余温的被子,又艰难地回到了客厅给越知行盖上。
也许是嫌路禾走动的动静太大,越知行一手抱紧了饭桶,另一只手抬起来挥了挥,嘴里喃喃自语,“禾禾,别吵,让老公睡会……”
作者有话要说:一年后
越知行(睡梦中):我的私房钱在鞋垫底下,不能告诉禾禾。
越知行(醒来):我私房钱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