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行去得快,回来的也快,路禾没多想,但因为沾光上了封面的事,一直有些欲言又止。
这事情,他不知道,东郭承也不知道,显然是越知行做的。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说声谢谢。
路禾一抬头,正巧瞧见越知行和火腿肠做着斗争。
他一头揪着火腿肠的头,另一只手拽着火腿肠,费劲了全力,却始终打不开。
路禾看了一会儿,“火腿肠不是这么开的。”
越知行抬头看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吃过。”
路禾有些惊讶,“没吃过?”
“嗯。”越知行掩盖似的喝了口粥,“我妈不让。”
“噗。”路禾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抬手把他手里的火腿肠拿了过来。
这根火腿肠只是普通的包装,没有可撕的塑封,他只能用嘴咬出个破口,再撕开给越知行。
他正准备说你别嫌弃我,越知行已经一口咬了一截。
“还挺好吃。”他喝了口粥,又咬了一口,不解道,“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妈为什么不让我吃?”
路禾被他逗笑,把自己那根也给了他,“那这个也给你吃。”
“不行不行。”越知行连忙拒绝,“你正补身体呢,你多吃点。”
“冰箱里还有啊。”路禾指了指冰箱,“我再去拿……”
“别。”越知行连忙制止他,“你不能……不是,我给你拿。”
两人拉锯半天,苟理忽然在外面喊了一声“越哥”。
越知行探了个头出去,苟理一脸苦色。
“怎么了?”越知行问。
“修铭哥说有事找我。”他指了指手机,示意越知行看一下。
越知行点了点头,又伸手指了一下苟理旁边的安瑶,苟理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越知行回房吃饭,门口传来一阵交谈声,又重回安静。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碗——一根剥好的火腿肠正搭在他的碗边。
路禾已经吃饱了,正坐在床上看东郭承刚给他挑的几个新戏剧本。
他咳嗽了一下,发觉越知行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扬了扬脖子,问,“苟哥找你怎么了?”
“没什么。”越知行笑了笑,“小苟和你的助理都临时有事,委屈一
下,只能我照顾你了。”
路禾怔了一下。
委屈?
他想了想,如果是不久前,他应该能开心的跳起来。
不过现在……
其实也有一点……
他摇摇头,感觉自己没救了。
“我去收拾碗。”越知行满心念着一会儿的二人世界,说完便囫囵两口把桌上剩下的粥都喝了,摞在一起拿了出去。
路禾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剧本,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想起越知行每次做饭的鸡飞狗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还是不放心地过去看了。
他推开门,客厅里煎蛋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糊味,让人不禁皱眉。
茶几上,六个炸糊了的黑蛋大剌剌地躺在盘子上,除了最边缘那个最白的带着一个小小的咬痕,其余都老老实实地保持着原样。
他忽然懂了什么叫做“刚练的”。
厨房里,越知行忙忙碌碌地正在洗碗,他也知道自己做家务时毛手毛脚的毛病,洗碗洗得格外认真。
路禾看着他,每一只碗都过水、加洗洁精、洗干净,再过水、加洗洁精、洗干净,如此反复,仿佛看见了小学时刚学洗碗的自己。
越知行洗到最后一个碗才看见他——背后的茶几。
他一下子用上了毕生的演技,眼不斜头不歪地问,“禾禾你什么时候来的?”
路禾道,“你洗第二个碗的时候。”
“……”越知行讪讪地笑了笑,“要不你来检查一下我洗的碗?”
“不用了。”
“你就看一下吧。”越知行强行把他带进厨房里,献宝一般,“你看我不仅做了饭、洗了碗,还把你家的调料盒也放满了。”
路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盐的确是盐,味精盒里却放了半盒白砂糖。
“你先看着啊。”越知行对自己的错误浑然不觉,趁机溜了出去。
路禾给面子地足足看了五分钟,直到外面传来了关门声才出来。
“怎么样?”越知行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