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路禾被尤欣跟了整个晚宴。
“小路,辛苦你了。”陆远道趁着尤欣去洗手间,笑着跟路禾说。
“没有。”路禾摇摇头,尤欣很缠人,但她缠人是有分寸的,既像一个小心翼翼的迷妹,又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包容与细致,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欣欣她就是这样,在家里也总和我念叨你。”陆远道看了一眼尤欣的方向,“刚才那句妈妈,你别往心里去,她没有冒犯你母亲的意思。”
路禾没想到,陆远道一个这么成功的企业家,竟然一点架子也没有,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没有冒犯,我母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言,“我母亲已经过世了。”
“那更是对不起了。”陆远道又是道歉,路禾看向他,两人视线相撞,两个第一次见又都不善言谈的男人均感到一丝尴尬。
路禾脑子拼命转动,想找个话题,忽听陆远道说,“别动。”
路禾定在原地,“怎么了?”
陆远道抬起手,摘了他肩头的一根碎发,“白西装落了黑发,有些显眼,给你摘了。”
路禾松了口气,更觉陆远道亲切,连忙道谢。
陆远道捏着头发,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加
……”
“你们聊什么呢?”尤欣上完洗手间回来,乐呵呵地打断了陆远道的话。
陆远道手都揣进兜里拿手机了,又把手机放了回去,他摇摇头,“没聊什么,等你呢。”
路禾也冲尤欣笑得温和,“晚宴马上散了,给你签的那些明信片够吗?要不要再签几个?”
“不用不用。”尤欣连忙摇头,她瞥了一眼被晾在一边一夜的,想结识又不敢来的鲁贾和张浩洲,语重心长道,“禾禾你太没架子了,这样下去在外面是要被人欺负的,平时多和越影帝学学,高冷点,别让妈妈担心你。”
她说完,又连忙吐了下舌,“不是妈妈,我说顺嘴了。”
路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瞥了一眼便收了回来,温和地笑,“我会努力的,更不会把跳梁小丑放在心上。”
路禾回到家里还在感叹陆家夫妇的有趣。韩付没睡,听见开门声连忙探出头来看。
路禾问他,“怎么还没睡。”
韩付气鼓鼓的,“本来都要睡了,临了看了一下朋友圈,于殆那狗逼竟然在喝酒。”
路禾不解。
于殆喝酒和韩付不睡觉有什么关系?
韩付看懂了路禾的表情,气愤更甚,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他曾经的粉丝,因为他欺骗粉丝感情,推了综艺,没了片酬,现在喝西北风,他,一点损失没有,甚至还在喝啤酒。”
路禾设身处地地想了想,“是有点可怜。”
“岂止是一点!”韩付蹲在沙发上,正打算再把和于殆的过往给路禾讲一遍,便眼睁睁地看着路禾从行李里拿出了一套情侣睡衣。
韩付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偏路禾还无所察觉,他抬头看向韩付,“你继续说,我收拾一下行李。“
“嗷!”韩付干嚎一声,“世上果然没有感同身受,哥现在只能替你希望越知行不要和于殆一样。”
“不一样。”路禾将睡衣展开,抖了抖灰尘,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比我喜欢他,更喜欢我一点。”
韩付瞄了一眼路禾墙上贴满了的越知行海报,撇嘴,“怎么可能,你都喜欢他那么久了。”
“是很久了。”路禾点头,“但你说奇不奇怪,我从来没有和他想过那方面的
事……就好像我从普通粉丝,升级成了头号粉丝……总归还是粉丝,大概是越哥太完美了吧,逾距的事,不太敢想。”
于殆曲了曲腿,身子在沙发上上下晃动着调笑路禾,“兄弟,你该不会不行吧?”
“不是。”路禾皱着眉,“如果越哥他想,我也可以配合,我只是……自己不会朝那方面想。”
“那真奇怪。”韩付咕哝一句,感觉想不明白,脑袋里又想起于殆的朋友圈,不忿地念叨,“于殆老狗逼喝酒的那个地方还挺好的,看着挺有格调的,肯定要花不少钱。”
他说着,把手机递给路禾看,“你看看,就是这,蓝汪汪的。”
路禾瞧了一眼,立即认出来背景是越知行家。
再一看,于殆的配文是:兄弟难过,陪他宿醉。[干杯]
越哥难过?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掏出手机,微信里,“老公”发来了一条消息。
老公:如果有粉丝亲近我,你会介意吗?
路禾正不知道如何回答,韩付凑着脑袋看见了内容,“我就说老狗逼的朋友也不是好东西啊吧,瞧瞧,这就是试探你呢?为养鱼做准备?”
路禾没把韩付的话往心里去,他想起了尤欣,今天一见面就热情地扑了上来,还自称了一句“妈妈”。
路禾有些头疼。
他多了个妈妈,那岂不是越知行多了个岳母?
岳母?
东郭承怀疑越知行是下面那个的猜想又紧接着在路禾脑海里浮现。
所以是多了个……婆婆?
这……
路禾莫名地有些心虚。
在韩付聒噪的背景音下,坚定打字:粉丝的话都是玩笑话,亲近你也只是一时太激动了,做不了真的,我不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越知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