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面有些尬,鹿河只能忍着。
约摸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鹿河已经能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感觉,从头到脚仿佛都置在一个空虚的环境里,这种感觉就是在溯阁的黑洞结界中有过。
然而这座无暇山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每个角落都顺着一丝丝的气味寻觅到,短时间也根本不可能找到涂山月三人。
一丝浓郁的血腥气味又慢慢传来,鹿河猛地朝东南方向跑去,这种味道她太熟悉了,在酆都地府待了一千三百年,再认不出来,她就是个棒槌。
琴虫见鹿河跑远,立刻跟了上去。
白濋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觉得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异样,皱了皱眉头。
但鹿河留给他一道背影,他只能无奈跟上,万一再碎一次骨头,再泡一次汤浴,他可真的忍不住了。
无暇山的山体异常稀松,不仅仅是因为砂石堆砌而成的关系,这些砂石里,都是一些粘稠的液体,如果不是草芥灌木,一脚下去恐怕都难以挪动。
鹿河顺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紧紧追去,却发现头顶越来越暗沉,刚才还在头顶的阳光已经被一层灰暗不清的屏障罩住。
鹿河顿时止步不前,若是再顺着这个气味追过去,她可不敢保证会遇到什么。
这里不是敖岸山,也不是不咸山,根本不是酆都地府。
就在鹿河警觉地查看四周之时,这座从地底下硬生生□□的山,已然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中。
果然是夜神溯阁的手段。
那股血腥味渐渐变得淡而不闻。
鹿河心中一惊,拉怀用这个味道吸引自己前来,而溯阁设了结界,诱敌深入。
这还真是好手段。
正欲告诉琴虫和白濋往萧省阴兵那里撤,白濋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溯阁的结界设不了那么大。”
鹿河疑惑问道:“那为什么走到这里连阳光都看不见了?”明明是正午时分,太阳当头而照,可眼下,宛如黑夜,伸手不见
五指。若不是她习惯于在夜幕中当差,她还真要摸黑了。
正在摸黑的琴虫,吐出几片雪花,照亮了周围。
“溯阁只是将这座无暇山上的阳光尽数吸走而已,你若出了山,依然还是能看见的。”白濋打量着周围,紧紧牵起鹿河的手。
触手温热,他看着身边这个狠起来要命、娇起来更要命的小姑娘,不由心中一紧,若是再有碎骨之痛,他愿意来承受。
鹿河盯着琴虫的雪花,看了许久,道:“忽然觉得挺浪漫的。”
琴虫默不作声地又吐了几片,随即后退了几步,将自己隐藏在了黑夜之中,这种时候,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白濋忽然弯下身,在地上仔细看了看,随即捡起了什么东西,鹿河凑过去,一撮细细的狐狸毛,染着血迹,似乎已经凝结许久了。
“他们找到再生石了。”白濋蹙眉,声音不免有些急迫。
“这么快?!”鹿河大惊。
“再生石怕光,正因为无暇山一直在地底下,所以再生石才藏匿于无暇山……”
原来如此。
难怪溯阁要吸走无暇山上的阳光。
这再生石喜阴嗜暗,用于接尾之时,必定要隐去一切光源。
看来这个涂山月还真是好命,能找到无暇山和再生石,将她那条被斩断的断尾重新接上。
就在三人警惕地站在原地之时,忽然一声尖锐的笑声传来,是一个女子的笑声,娇媚婉转,很是动人。
这声笑声里,满是嚣张。
鹿河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搞死她。
雪花渐渐变多,照亮了头顶一片灰暗,涂山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只闻头顶一棵树“哗哗”摇曳作响,三人抬头看去。
那只红尾骚.狐狸正抱着自己那丛毛茸茸的尾巴坐在树枝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叉垂下,白皙诱人。
她那毫无挑剔的容颜,在雪花中隐约泛着淡淡的柔光,上挑的眼睛仿佛都要渗出水来,滑过鹿河、琴虫,最后落在白濋的身上。
“小鹿神,我们还真是有缘……”
不愧是涂山的狐狸……
这么远看去,都有一种欲梦难舍的感觉。
鹿河仰起头来,笑眯眯道:“你是断了一次尾巴不够,想断第二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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