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瑶和凤头鹦鹉忙着出入赵府,寻找协议时,田中的部队先一步到来,围城炮*轰,转天便攻下了南城门,guo军节节败退。
这一刻再无国gong界线,赵晖被左庭瑞用药放倒,赵奕被推上赵家家主的主置,夺船、拿药,江水被鲜血染红,赵家一息之间折损过半。
左家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由左庭瑞带着奔赴在前线。
老爷子在家,辗转接到了谢长风传来的消息,田中府上,疑有兽医。
疑有兽医!疑有兽医!最开始的病*菌不就是从动物身上提取的吗。老爷子握着纸条,彷如握着千斤重锤,累塌了双肩,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然而不等老爷子做出反应,赵晖先前帮田中运输物资的一艘船上,发现了大量的跳蚤。
五名船员先后出现了恶寒战栗、高烧、头昏的症状,等消息传到左府,老爷子带着匆匆从山上赶回的顾医生,提着新研究出来的抗生素上船。
“爷爷!爷爷!”谢瑶带着找到的文件夹回府,府中只余一片荒凉,护卫护着左庭瑞上了前线,佣人们在老爷子匆忙离开后,失了主心骨,瞬间跑了大半。
“瑶瑶,你跑哪去了?”听到叫声,沈瓒从耳房跑出。
“小瓒,爷爷呢?”谢瑶抓着文件夹飞下,“还有府里怎么变了样子?”
沈瓒抿着嘴抱起谢瑶,取下它抓中的文件夹:“你跑出去两天,就去找这个啊?”
“嗯。”
沈瓒打开,不但有左中赏和赵昌海签订的运输协议,还有赵昌海亲笔写下的遗嘱,以及田中一久从东北某实验基地运来的病*菌,和用老鼠喂养的跳蚤数据目录。
“这个东西,应该有用。”沈瓒指着目录,“瑶瑶,这个东西要尽快让爸爸或是左爷爷他们看到。”
谢瑶扫了下目标,很多名词数据没有看明白,“我听赵府上的佣人说,赵奕哥夺回了家产和船只,家里的药也要回来了,对吗?”
沈瓒点头:“嗯。”只是代价太大了,赵晖将赵家的船都拱手让给了田中一久,在夺取的过程中,赵府那些牺牲在江上的工人、船员,听赵伯母说,都是跟了赵伯大半辈子的人。
“那这份协议和遗嘱,
是不是就用不着了?”谢瑶这两天一直和凤头鹦鹉缩在赵府书房找东西了,对外界的消息知道的有限。
“有用的。”沈瓒晃了晃手里的协议,“有了它,待战*争结束,对于此次的夺权事件,左二哥和赵奕哥才到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不被赵晖或是敌对方反咬一口。”
沈瓒的话,让谢瑶想到了建国后的四qing和二十二年后的运动。
“嗯,小瓒你真聪明。对了,我爷爷去哪了?”
“我听张妈说,左爷爷和顾医生去南码头了。”
谢瑶拿过文件夹放进左中赏书桌的抽屉里,对沈瓒交待道:“外面有些乱,小瓒你在家里待着,我去南码头找爷爷回来。”
沈瓒知道自己跟着出去就是累赘,“那你小心点,飞的时候尽量往高处飞。”飞得高了,无论是吃肉的,还是扛枪的都打不着。
“嗯。你放心吧,我惜命着呢。”告别沈瓒,谢瑶飞出府,越往南,对战*争的认知便越深。
飞机跃过头顶,炮弹从身旁落下,墙倒屋塌,残*肢遍布,地上凄怆而逃的人们,惶惶如丧家之犬。
谢瑶闭了闭眼,不忍在看,身形跌跌撞撞地飞向南码头。
码头的沙滩上,比之城里更不如,因为没有遮挡物,死伤的更多。
“瑶瑶!瑶瑶!”
“瑶瑶——”
……
谢瑶闻声低头去看,五六个半大的孩子,站在一片碎渣残桓里,挥着手中的船板、旧衣正冲她叫呢。
俯低身子凑近了看,谢瑶才认出似煤灰里扒出的狗蛋。
“狗蛋,”谢瑶收翅落在烂船的桅杆上,“你怎么在这?婆婆呢?”
孩子们的欢呼声一顿,沉寂哀痛于空中流转。半晌,狗蛋泣道:“婆婆……死了,呜……被鬼子给一刺刀扎死了。”
尽管在他们静默时便有了心里准备,谢瑶还是红了眼眶,“那你们也不能待在这里啊,码头空旷,你们几人还聚在一起,鬼子一个炮弹丢下来,还不给你们一窝端了。”
“我们没地方去,”有人小声哭道,“还饿,大伙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谢瑶有心想帮,可她更担心爷爷,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狗蛋抹了把泪,“瑶瑶,小瓒没跟你在一起吗?”
“小瓒在府里。狗
蛋,要不你带大家去左府找小瓒吧。”
“左会长府上吗?”
“对。”谢瑶点头,“我要找我爷爷,没时间带你们过去,你领大伙去吧。到了,就报我爷爷左会长的名字。”
“你找左会长?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里。”队伍里有个小孩叫道。
“在哪?”谢瑶激动地跳下桅杆。
“在哪。”小孩一指江心飘着的一艘船,“我看到他和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小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