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赞赏地冲沈瓒瞥了眼,带着儿子、侄子低头啃食了起来。
沈瓒若有所思地带着四人悄悄朝外挪去,狼王只做不知,狼弟不舍地抬头看向瑶瑶。
瑶瑶翻了个白眼。
几人下了山,宋舰航脚一软蹲坐在了地上,抹了把额头上汗,叫道:“妈啊,幸好只有三只狼,再来几只,所有的猎物都丢出去,只怕咱也回不来。”
“切!老头子要是再年轻几岁,非把它们留下吃肉不可。”卫老遗憾道。
“狼记仇。”沈壁道,“今天这样就好。”
“入冬前,我看咱们就别进山了。”宋舰航拄着砍刀站起,腿软道,“我那还有一只钢笔,拿去找人换菜吃。”
“今天的狼都是瑶瑶招来的,”大军道,“下次上山,不带瑶瑶便是。”
卫老瞪了大军一眼,赌气道:“哼,当谁喜欢上山似的,下次我和瑶瑶一起留下。”
瑶瑶掀了掀眼帘,不让它上山,那怎么行,山里多好玩啊,有吃的还有玩的。眼珠转了转,嗯,跟大人们一起进山确实是多有不便,如此,倒不如各玩各大的,它不跟他们一起便是。
沈瓒抚了抚怀里的瑶瑶,没有说话。
几人留下了野鸭和一头小黄羊,大军逮的母黄羊送给了食堂。
鸭子当天中午就炖了,小黄羊也杀了,眼见沈瓒过两天要走,卫老做主,羊身抹上盐挂起来,给沈瓒带去海南,羊头和内脏拿来炖了。
瑶瑶吃了只鸭腿和半个羊脑,慵懒地躺在沈瓒腿上听他们说话,心里平静而又满足。
几人说了会儿闲话,纷纷回屋睡起了午觉,沈瓒抱着瑶瑶没有进屋,而是带着瑶瑶到了河边。
放下瑶瑶,往青草地里一躺,沈瓒双手枕在脑后:“瑶瑶,上午你跟那三只狼都说了什么?”
瑶瑶扯了朵花戴在头上,跑到水边照了照,冲偏头看来的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啊?
“那你为什么要它们过来?”
瑶瑶想了想,跑到他跟前,在他伸来的手里写道:“我没有要招它们啊,我就是觉得好玩叫了两声,谁知它们那么笨,竟误以为我是它们族里的幼崽。唉,真没见过这么蠢的。”
沈瓒抽了抽嘴角,天下间,能微妙微翘地学其他动物叫的动
物应该没有几个。
“瑶瑶,过两天我就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
瑶瑶一怔:“去哪?”
“南海。”
瑶瑶双眸一亮:“有大海龟的地方?”
沈瓒点点头:“对,有大海龟、小海龟、虎鲸、抹香鲸的地方,瑶瑶想不想去看看?”
“想。”
沈瓒精神一振,翻身坐起:“当真?”
“我是想去啊,可是我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沈瓒不解道,“瑶瑶,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误解吗?当然有了,从偶尔闪过的记忆片段可以看出,这人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要不然怎么骗得大海龟给了他们那么多黄金。
唉,它这么美,跟他走,还不得被他给卖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我放不下阿爹。人类也好,动物也都好,他们都有爹娘,我没有娘,只有一个阿爹,哪能抛下他独自远行呢?”
沈瓒想了很多原因,却没想到会从瑶瑶嘴里听到这个,摸了摸下巴,沈赞好笑道:“你是猫,我爸是人,怎么就成了你爹了。”你不是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看你怎么回答?
瑶瑶被问住了。
它睁眼醒来,身处在镇上的垃圾桶旁,看什么都觉得陌生,心里空荡荡地甚是孤寂,它不知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只是凭着直觉一步步走出小镇,沿着山林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农场外面。
饿了也不知要吃什么,遇到打柴挖野菜的孩童,不由怔然,脑中好似有什么晃过,随之再看孩子们挖起的野菜,竟一口叫出了名字。
转头扫过地上的植物,一个个名字、药性、价值便从脑中闪过,还有飞窜的野物。
它兴奋又惶恐,却也急于证明脑中闪过的东西对不对?遂揪了野草走向孩童……其结果可想而知,它被打得头破血流。
被孩子们追击着逃进山里,它试着按照脑中闪过的药名药性寻找药材嚼碎涂在伤口上。
溪水边,它看着额头上慢慢愈合的伤口,不由陷入了沉思,脑中的记忆是对的,那是不是说明它其实很厉害,并不是孩童嘴里的死猫、坏猫、笨猫、蠢猫。
给自己打足了气,它再次下山,窜进了农场。按理它若是需要玩
伴,在山林中寻找交结便是,可不知为何,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它心里就是亲近人类。
那一眼望见沈壁,有什么在脑中炸开,可等它再想,却是一片空白。
想不明白,它就跟在了沈壁身边。
在他身边,它的心不在是无处安放的孤寂,好似找到了什么依托。
它很喜欢现在生活,平静而又温馨,并不想去改变什么?也怕那种未知的改变!
“我跟他亲,叫他阿爹有什么不对?”瑶瑶赌气道。
沈瓒双眸一片温和:“你叫沈壁叫爹,我是他儿子,那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瓒哥?”
“想得美!”瑶瑶瘪嘴,昨天他讲孝经刚说过长兄如父,今天就想当它哥,撑控它的人生,果然心思狡诈,不是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