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应着,这才打开了话匣子“你呢,都还好吗”
李文斌再三点头,“我也好,诺儿也好呢。”
“这就好,这就好”
李文武连声说,兄弟俩相视一笑。
李文武看了眼贺林轩,才说“都是阿兄没本事照顾你眼看着,大郎把你照顾得很好,阿兄这颗心就放下来了。我只盼着你们举案齐眉和和美美,到下面见了阿父阿爹也教我少挨几顿打。”
他说起来都要落泪。
李文斌也是眼睛一红,用力握住兄长的手,说“阿兄,说这些做什么,阿父阿爹泉下有知,听见了才要生气。”
贺林轩看再不拦着这一家子的感性人,非得再让小夫郎哭上一场,忙笑道“是啊,阿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总是看着过去,怎么走好未来的路。”
李文武怔住,随即拍桌笑道“此言大善。”
他没料到猎户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李文斌见他眼里放光,也笑起来。
“阿兄,你不知道他嘴里的道理可多着呢,我就说不过他。”
贺林轩见他还拿眼瞧自己,就知道他记着自己拿话羞得他说不出话的事,脸上的笑容便更浓了。
朝他眨眼睛,贺林轩说“你爱听,我才变着法子说呢。”
李文斌这下真想掐他一耳朵了。
见兄长没听出里头的机锋,他略一安心,揭过这个话题,说起贺林轩的表字来。
还是贺林轩糊弄人的那一套说辞,李文武听完也是深信不疑,虽有些遗憾贺林轩不识得字,但已经非常满意了。
是个明事理的人就再好不过,瞧着还和阿弟很能聊得来,他这就放心了
三人正说着,诺儿和李信跑了进来。
“阿叔,诺儿和我说不明白,都急死我了。”
李信过来抓着李文斌的袖子说,显然对他很是亲昵。
诺儿也着急,进来就对着李文斌一通比划。
贺林轩没等李文斌给他解说,笑着把他抱到腿上。
看他流汗的脖子,贺林轩边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擦,边说“他说家里抓来一只大山羊,还能下奶呢。他早上喝了觉得不错,改天信儿来家里玩,也给你煮羊奶
。”
诺儿在他怀里直点头,接着又是一通比划。
贺林轩说“你可别顽皮了。跑这一会儿浑身都是汗,回头吹着风该着凉了,还想着去山上玩儿,我可不带你去。”
诺儿拉住他的手,啊啊了声。
贺林轩先对一脸迷糊的李信说“他说那羊是从山里抓来的,还有你们在厨房看到的那些都是。”
才又对诺儿说“等你长大一些,阿父再带你进山去,到时候不管是射鸡还是抓养,都教你。”
诺儿较真地比划了下,贺林轩想了想,说“等你有你阿兄这么大,就差不多了。”
诺儿看了眼比自己高了许多的李信,蔫蔫地点了点头。
贺林轩摸摸他的脸,和李文斌笑道“你看,这就已经等不及了,我倒是愿意他慢些长大。”
这一看,才发现李文武又红了眼睛,正抹眼泪呢。
李文斌含笑看着他们,眼里也有些水光。
李文武先摆手说“让大郎见笑了。没想到,你就看得懂诺儿说的话了,我真是惭愧。”
这孩子在家里一年,除了李信能多懂一些,他和夫郎只能勉强看懂最简单的手势。
贺林轩摇头说“我并不懂手语,只是这孩子心思简单,看一眼就明白了。”
他虽这么说,可李文武也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他这下再没有更多的要求了,能遇着这样一个人,是勉之和诺儿的福气。
诺儿也不知道听懂没有,直跟着点头。
李文斌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回头对兄长说“阿兄,等下次休息,你就带阿嫂和信儿来家里。都在一个村子里,要常往来才好呢。”
李文武点头,连说下月歇工那天一定去。
诺儿和李信也不出去玩闹了。
李信起先还不太敢和贺林轩说话,后来拉着诺儿继续打听他的奶羊,诺儿拍着贺林轩的手臂让阿父来说,这才说上话了。
贺林轩心里还记着事,看着时辰,说“离午食还有一会儿,阿兄,你和勉之说说话,我去里长家走一趟。”
听说他是去办阿弟和诺儿的入籍文书,自然不拦着。
倒是诺儿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拍着他的肩膀表示要和他一起去,贺林轩就把他放肩膀上了。
李信还没听够他抓羊的事迹,也跟了上去。
阿嫂张河在厨房里看见,问了一声。
得知他两手空空地去里长家办事,张河连忙喊住他,从他们带来的鸭蛋里拿出一半让他带着去。
贺林轩本不想提着,但见他坚持也只好答应。
原本以为里长会受之有愧,可显然人家这些年没少干亏心事,不仅收的心安理得,还笑眯眯地恭喜了贺林轩这有了夫郎就添了儿子。
贺林轩只当听不出他话里带刺,也对他笑脸相迎,很顺利地拿到了过户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