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之,你可听见了,还同我谦虚说你不能贸然做主。我看啊,你指东说西,林轩也得点头称是。”
李文斌“这你可别羡慕我,你家还不是一样瞧着大人都不敢跟你说一个不字呢。”
说罢,他正式应允结干亲的事。
复又俯身摸摸儿子的脸说“答应了你阿么,日后诺儿可就是小兄长了。要像你信儿阿兄一样照顾你阿弟,以身作则,知道吗”
诺儿认真点头,“阿爹放心吧。我给阿弟讲故事,还能教他写字哩”
何谚笑道“那可不得了,我看诺儿要教出一个猴子精来。”
蓝氏觑他,这像话嘛。
诺儿却不觉得他这话是取笑自己,直点头说“我阿父说了,好男儿要能文能武。光会猴子的把式还不够,得像唐僧一样会忽悠人才行。待我学成,肯定都教给阿弟阿么你放心,我可不会藏私呢。”
“那敢情好,哈哈哈。”
蓝氏和何谚都笑起来,想到往后儿子也长成诺儿一样的鬼灵精,就乐不可支。
早春天黑得早,再坐片刻,贺林轩便起身告辞。
何谚夫夫自然挽留,贺林轩道“长漳那边来信,说事情都已准备得当。开业在即,有些事还要加紧处理,就不多留了。嫂子若是想诺儿,派人送信过来,再让诺儿陪你说故事,可好”
闻言,蓝氏只能作罢。
回去的路上,李文斌摸着诺儿的肚子,和贺林轩取笑说“嫂子近来遣人给孩子做衣裳,觉得府中人针脚不错,也让给诺儿做了两身。你猜怎么着”
“阿爹”
诺儿气呼呼地打断了他。
李文斌想到儿子穿上那衣服后,整个人像被绑紧的雪团子,圆滚滚的,就乐得不行。
照顾小男子汉的面子,他没和贺林轩深入形容,只是捏捏儿子的脸蛋说
“让你写信的时候千交代万交代,不许告诉你阿么你长胖了。现在可好
”
“阿父明天我们就去放风筝吧”
很显然,衣服事件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终于对自己的身材生出正面的反思。
贺林轩把儿子抱到腿上,说“现在还冷,吹了风该生病的。再说,去年不就瘦下来了嘛。有道是秋收冬藏,春积夏发,咱们等天气热了再减肥,不着急啊。你看你阿爹,今年就一点都不着急。”
李文斌听他话里说自己长胖了,抬手揪了下他的耳朵。
诺儿却没被安慰到,摸摸李文斌的腹部说“阿爹肚子的肉肉没有去年软乎,衣服也没宽两寸肯定是阿爹吃的少,早知道我就听阿爹的了。”
他忧伤地看了一眼贺林轩。
怪只怪阿父做的菜太好吃,他不喜欢长肉,可也拒绝不了美食啊。
“哎,要是能有什么又好吃又不长肉就好了。”
他异想天开,惹得李文斌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勉之,我说的对吧今年冬天你放开肚子吃,我保证除了二两肉,你身上不会再长别的肉了。”
李文斌听出里头的玄机,收了笑瞪他。
是的,其实诺儿不知道他阿爹后来吃的也不少。没有变胖的秘诀只有一个天天躲在被子里流汗,能长肉那才稀罕
他们一家离开,后脚何谚就遣人请高平过来。
“大人的意思是,贺林轩很可能已经知道内情”
听了何谚的猜测,高平一口茶水来不及喝,放下茶杯蹙眉深思。
“我本无意试探他,可说起北地战事,他的说法却让我不能不多想几分。不说战事分出胜负,却说退兵,还言说冬日过去,新气象将至。这其中,难道就只是凑巧说的吗凭我对他的了解”
何谚摇了摇头,“这些话应当不是信口所说,定藏有深意。”
高平实在不解。
“可是那事那般隐秘,便是你我也只是大概知道一个时机,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又究竟知道多少
而且,你也听他说了,长漳那边的四方来贺开张在即。
他若真的知道什么,应该避让锋芒才对。又怎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崭露头角,引人耳目呢”
目前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贺林轩
并非他们这一派的人为此,秦老特别问过,派人来说明王爷从未听说过此人。
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身上迷团重重,让人捉摸不透。
想了想,高平道“大人,你说他会不会只是试探我们”
何谚“若未窥见一二,又何来试探之说”
“这哎,贺林轩此人实在深不可测。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足以掀起惊涛。”
高平感慨一声,随后猜测道“大人,假定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他又为何要透露给你莫非,是他家里和陈党有什么关联,提前示好,以便日后明哲保身”
“既是示好,也该有所行动才是”
何谚沉吟许久,还是没有头绪。
罢,不论贺林轩知道了什么,至少,他不会成为绊脚石。只盼,敌军里不要出现这样的人物,阻断他们的征途才好。
一月末,四方来贺分号开张在即。
但在这之前,一个消息打破了金銮殿的平静,惊得皇帝几乎从龙椅上摔下来。
“报启禀皇上,六川关告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