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枝也没耽误功夫,他一闭上眼睛,右手一抬就一耳光子抡了过去——
这下是下了狠手的,打完锡纸烫没站稳后退了两步,林放枝手都打的发烫,疼的很。
“…原来你喜欢玩这么野的?”锡纸烫擦了擦嘴边渗出的血迹,“嘶…力气还挺大。”
……
这人是个傻缺吧?
林放枝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右手,轻轻扫了眼周围……
电光火石间就捡起脚边的破电扇一把锤了过去!
猛的砸在锡纸烫的头上,这一下打的实在,锡纸烫都给打懵了,站在原地一点儿没动弹。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咧嘴说了个“艹!”
林放枝紧紧握着破电扇的手有些发抖,其实打完她就后悔了。
虽然当时电话打出去了,但是赵燃接没接她完全不敢确定,就算接了也不能保证他听见了地点,门口还守着人她想跑也跑不了,这么直接正面刚简直是自寻死路。
可是当时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不爽得很,完全忍不住脾气。
一下子冲动巴掌就扇了出去,再一个顺手就拿破电扇打了他一下……
锡纸烫很明显不爽了,皱着眉头没顾得上擦脸上的血就猛的冲上来,林放枝往旁边快速躲了躲,想拿手里的电扇继续抡他——
东西被一把抢了!
力气到底比不过经常打架的练家子,锡纸烫一只手捏住她的肩膀:“别他妈跟老子装清高了!你是什么货色谁他妈不知道!真以为自己现在天天穿校服就真是清纯小学妹了?”
“嘶——”
林放枝咬着牙,只觉得有种肉和骨头撕扯着的疼,感觉肩膀快要被他捏断了。
“不是说陆骁罩你吗?”锡纸烫另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骂骂咧咧,“你看看现在,你能求的人就只有老子!陆骁是个什么货色,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听说爹不疼娘不爱的,是个野种吧?”
“傻逼!”林放枝一脚踹到他裆部,锡纸烫松开手往后踉跄了两步,说了句艹,林放枝接着开口,“他怎样轮得到你说?!”
林放枝气的全身发抖,这会儿竟然也不怕了,只剩下满腔怒火,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你他妈也配!”
……
刚就刚豁出去了!
林放枝试着活动了一下刚刚被他捏的快废了的肩膀,扫了一遍周围还有没有剩下的东西可以充当武器。
锡纸烫冷哼了一声:“你要是想找死,那我爽完送你上路也不迟!”
…没有!
林放枝一惊。
除了积满灰的纸箱之外,地面一点儿别的东西都没了!
冷汗直冒,锡纸烫步步逼近,捏紧拳头,脑子乱糟糟的一下理不出清晰的思绪来:“你……”她嗓子紧的几乎说不上话来,咽了咽口水,“你听我说……”
“老子听个屁!”锡纸烫眯起眼完全没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一把蛮力就扯过她的手臂,林放枝生生被拽到离他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她正准备抬脚猛的一踢,耳边却突然炸开一道沉闷的巨响——
声势浩大。
陈旧的铁门被猛的推开,屋外的亮光一下子透进这间压抑暗淡的屋子里,一瞬间隐隐约约能听见门外有几声痛苦的呻.吟。
马上有脚步声涌入耳中,她下意识转头,有人逆光而而来。
林放枝视线只看得到两条黑色长裤包裹下修长双腿,跑的很急,动作却又利落,光线在周围勾了一层虚边,不太真实,她下意识眯起眼。
很熟悉的安全感。
一直悬空的心好像突然稳稳落地,伴随着锡纸烫一句“我艹!”的惊呼,她看见那人踩着靠墙的纸箱一个干净的跃起就一脚踢到锡纸烫拽着她那只手的肩膀处。
锡纸烫一下子疼的说不上话来,猛的松开林放枝。
林放枝赶忙往后退了几步,这会儿借着屋里的灯光,她看清了——
果然,
陆骁。
算起来时间也不长,但却感觉好像很久没见了。
他下颔线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皮垂着看不太清楚神情,但能从他拧着的眉头看出他现在有多愤怒。
锡纸烫刚刚那一踹没受住,这会儿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
陆骁没说话,一步步走近他,周身的气压低的吓人,好像一个从地狱出来的恶魔,能把人轻易撕扯成黑暗的碎片。
这样的陆骁,连林放枝都觉得陌生。
这会儿铁门大开着,她下意识看向门外——
!!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四五个人,正是刚才“护送”她来仓库的那几个!
那个所谓的大哥,这会儿面朝屋里呈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蜷缩在地上,眼皮紧闭,满脸的血!
紧挨着他的脸,地上扔了根钢管,大半截沾了血迹,显然刚刚用过。
……
这些,是陆骁一个人做的?!
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林放枝很清楚,平时看着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最守他自己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