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的时间,
想象不出的未来,
而光阴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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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川国广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推开审神者书房的门。
房间里只有桌上的台灯亮着,上川行定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他面前连一张纸都没放,之前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神色晦暗不明。三日月宗近立于审神者身侧,安静的像是漂亮的人偶。
等胁差关好门,上川行定这才把目光转向他。
“大俱利伽罗已经修好,九原大人的身体并无大碍,药研看过了。”堀川国广不等审神者问就迅速说完最重要的信息,“只不过,灵魂和意识方面的问题,药研也……”
别说是药研,教导药研的津岛胥都不怎么懂,上川行定更是不擅长这些,当初连九原杉的记忆封印都是九原松动的手。
上川行定眉头皱了一瞬,“小杉现在……”
“九原大人已经睡下了,药研和长谷部正守着他。”
听到堀川的话,青年的神色舒缓了一些,“让药研和长谷部最近多注意小杉的情况,还有……”
“把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叫过来。”
……
九原杉这次的离魂和以前做夜斗神器时不同,以自己身体和灵魂间的联系作为付丧神改换本体的桥梁,承担了很大压力。
这一夜小孩睡的并不安稳,梦中呓语不断,后半夜还有点低烧,天快亮的时候才安静下来。守着他的药研藤四郎和压切长谷部更是整夜没合眼。
虽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九原杉还是在平日起床的点醒了过来,“药研。”
一开口,九原杉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身上也黏腻腻的。
“大将,还难受吗?”药研藤四郎扶着九原杉坐起来,把手上的水杯递给他。“既然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休息吧”
九原杉喝完水,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反应过来药研在说什么,摇了摇头,“我还好,任务是我和黑子君一起接的,不好让他一个人去,况且潜入疑似有暗堕刀的本丸调查,是有相当风险的。”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四肢有些酸软无力其他也还好,身体状况不是很糟。“我去洗澡。”药研
和长谷部虽然有帮他擦汗,但还是不舒服。
压切长谷部刚从盥洗室里出来,“热水已经放好了,主人。”打刀直接俯身从床上抱起小孩。
“长谷部……”审神者趴在打刀肩头,最后还是没拒绝付丧神帮他,他确实有点没力气。
看着帮他整理床铺换洗被褥的药研,小孩有点无奈地想: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惯坏。
自七岁开始跟着哥哥们,一直都是自己打理内务的,结果到了时之政,被付丧神们照顾的无微不至,反倒是越长大越娇气。父亲大人要是知道了大概会发火吧?
……
上川行定最近比较忙,一直早出晚归没时间和九原杉一起吃早饭,今天却刻意留到这时候。亲眼看过九原杉,确定小孩只是气色不佳,身体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转身出门。
“老师!”还在吃早饭的九原杉跳下凳子追上门口的上川行定,“请一路小心,早点儿回来。”
上川行定低下头,对上九原杉的眼神,湿漉漉的、小心翼翼、带着点濡慕和不安。眼瞳乌黑,脸色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仰头看他的样子有点可怜兮兮的。
这孩子有一张可爱的脸和讨人喜欢的乖巧性格,还非常聪慧。如果不是在有些事情上过于执拗……
青年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以前总是想不通那些溺爱孩子的家长怎么就能把小孩子放纵到无法无天,现在他懂了。
他按了按小孩的头,轻声道,“万事小心,保护好自己,不要乱来,知道吗?”
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男孩的童音软绵绵的,“老师也要注意安全。”
上川行定彻底软了神色,“知道了,你乖乖的。”
目送上川行定他们一队远去,九原杉这才回到餐桌上。
“嗯嗯,这是在,装可爱?”髭切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勺子搅着碗里的汤汁,漂亮的猫眼含笑看着审神者,“看起来上川队长还挺吃这套的。”
“髭——切——”九原杉放下手中的小面包,鼓着腮帮子瞪太刀,“我原本就很可爱,哥哥们都这么说,根本不需要装。”
审神者偏头去看其他刀剑,长谷部、药研、笑面青江、烛台切全都点头,“当然的。”
小夜左文字慢了
半拍,立场还是挺坚定的,“主人很可爱。”不会有人舍得卖掉的那种。
鹤丸国永坐在九原杉旁边,把小孩长长后还没来得及修剪的黑色碎发捏出猫耳的形状,笑嘻嘻道:“这样就更可爱了~”
九原杉扑到鹤丸怀里,非要给白发付丧神也捏对耳朵,两个人嬉闹起来,小孩也就没继续跟髭切较劲儿。
审神者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边了,山姥切长义半张着的口缓缓拉成一条直线,咽下了刚刚想说的话。
大俱利伽罗坐在长桌最末端,金色的眸子扫过那边玩闹的审神者,在小孩头顶的黑发上停留了一瞬,又重新低头对付起自己面前的早点来。
药研看见审神者这会儿精神不错也放心不少,不然他是很想劝九原杉不要勉强自己出任务的。
早餐后是战备时间,压切长谷部在清点装备的时候才发现上次的战斗坏了不少刀装,还没有补上。“今天的近侍是……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和审神者不亲近,这个近侍也做的毫无存在感,连总管审神者身边大小事务的压切长谷部也是刚才想起他来,转身找上长义,“那么,刀装制作就拜托了。”
山姥切长义回头看了审神者一眼,小孩刚刚跟鹤丸闹腾的时候乱了衣衫,这会儿烛台切光忠正在帮他整理着装。
身为近侍,他似乎也就只能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了。打刀一步步走进备战室,开始制作刀装。
第一次,失败。
山姥切长义看了旁边的压切长谷部一眼,“这个不是我的工作吧?”近侍的工作……似乎是烛台切现在做的事情。
压切长谷部皱眉,想起长义在公文上帮了他大忙又缓和了脸色,“失败是常有的事,继续吧,我们物资丰厚,不在乎这么点正常消耗。”
山姥切长义第二次制作刀装,失败。
“我可能……不适合这个?”
因为压切长谷部没说话,莫名有点心虚的山姥切长义继续手上的动作。
第三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