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成了无目的徘徊在原地的幽灵,完全感受不到自身的重量。
“还有扫把星什么的……”九原杉还在继续教育自己的付丧神,“我并没有在你身上发现诅咒的痕迹,那是错觉,用不着疑神疑鬼的。”
“我躺在这里,这个代价我事先就知道,是确定的,可预测的,是我权衡过后愿意承担的后果。”
“行为和后果,因果关系清晰明确,跟你是不是扫把星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要胡搅蛮缠。”
烛台切光忠无言以对,低头作检讨状。
九原杉也觉得很无奈,这些付丧神都是老古董,数学超烂逻辑混乱就算了,甚至因为上了年纪记性也不好,不久前的事情都能记混,又不是跟他一样被人为封印了记忆。
作为刀剑之主殊为不易。九原杉小大人似地感叹着。
“大俱利伽罗作为我灵术的试验品,而我负责修复好他。”九原杉掀开蚕丝凉被从床上跳下去,光脚站在了地毯上,“这是我们交易的实质内容,而现在这场交易已经结束了,一切就此翻篇。”
“从此刻开始,我跟你们之间就再也不是交易关系,而是跟鹤丸、长谷部他们一样的单纯的主从关系。”九原杉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太刀,神色平静,“我今天是想跟你说这个的。”
烛台切光忠这两日太殷勤了,殷勤的不正常。太刀觉得九原杉这次身体出问题都是自己的错,觉得自己对不起九原杉,这种补偿和赎罪的心理表现的太过直白明显,九原杉想装不懂都不行。
“我不希望这种异常状态再持续下去了。”经历过种种,九原杉终于可以直白坦荡地对着亲近之人说出自己的要求和希望。
“烛台切知道的吧,我以前那座本丸的事情,从鹤丸那里?”
太刀付丧神抬头看了审神者一眼,稍显犹豫地点了点头,“知道一些,鹤先生告诉了我大概。”
“我喜欢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是翻看过刀帐和官方介绍就已经开始期待的那种喜欢。”
“接触之后会更喜欢。”
“这一点再来几次大概也不会有所改变。”九原杉微微垂眸,声音轻缓,“我自己……因为我自身的原因,那种喜欢,应该说是需要或者依
赖才更准确吧?”
“可是在那座本丸里,长谷部和烛台切,我和他们……”
“恢复记忆以后我总是在想,老师也许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把长谷部送给我而不是堀川。”
“还有烛台切,烛台切光忠……”九原杉收敛了自己关于过往的复杂情绪,认真盯住眼前那只仿若流淌着熔岩的眼睛,“这一次,我不想变成那样。”
“烛台切光忠,”九原杉退开两步,语气郑重道:“跟之前的交易无关,所有的一切都清空作废,我要你重新选择。”
“要不要做我的刀,效忠于我,让我做你的主人?”小孩眸光清澈,一字一顿,“我是说,全心全意、真心实意、一心一意的那种效忠,不许背叛,不许有杂念,无论何时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小孩说到这句突然就有点任性霸道的意味,“对你我就有这种要求。”
然后是和他那种语气截然相反的举动,小孩又退开两步,像是要给太刀付丧神足够自由自主的空间,“真心效忠于我,或者离开,任选其一。”
“你离开的话,我不会为难你半点,你的选择也不会影响到大俱利伽罗的生活,我可以保证。”
“但如果你选择留下,却又做不到我说的那样,这一次,我不会善罢甘休。”
太刀在审神者特意给他留出来的空间里默然良久,然后缓缓起身,一言不发地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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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滤镜是不讲道理的》
烛台切光忠:我的主人柔软善良会为那些付丧神的遭遇感到难过,我得安慰他。
只是神魂不稳被迫受到影响的九原杉:你高兴就好。
烛台切光忠:我的主人和自己的付丧神默契无边,同呼吸共命运。
九原杉:你还记得那天我跟鹤丸捉弄的对象就是你本刃吗?
烛台切光忠:我的主人关心下属温柔体贴,敏锐地察觉到了压切长谷部的内心需求,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切和宠爱。
九原杉:……(说实话,那是因为他撒泼打滚求关注,整天吃飞醋,阴阳怪气说反话玩冷战,为这还被抽了一顿,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说的就是你了。)
烛台切光忠:我的主人……
[我们仍未知道那振烛台切光忠看小杉的滤镜到底有多厚]
所谓人爱的都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幻象,刀也一样。
……
《小剧场·倒霉的烛台切光忠》
吸取前任的教训,小杉掏出绯雪顶住烛台切:爱我还是去死,选一个?
烛台切光忠(全身僵硬):……???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那是我的锅吗?(回顾我的一生,墓碑上只需要刻下“倒霉蛋”这三个字,就足以概括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