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风吹起金色落叶,
让光阴温柔地拂过脸侧,
岁月安好,他们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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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山姥切国广醒过的事情鹤丸国永没跟九原杉提,药研和髭切以为他说过,也没特意去提。
天一亮,守了一夜的髭切匆匆吃过早饭就去休息了。可鹤丸之后的近侍恰好是药研,短刀还要留下来照顾审神者。
“药研的近侍轮值可以跟青江换换,现在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笑面青江是后日,药研正好有时间缓缓。
面对九原杉的提议,药研藤四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一夜不睡根本没什么影响,再说战场上连续数日不眠不休都很常见,您不用在意这个,大将。”
九原杉想起髭切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离开的样子,满脸怀疑,“真的吗?”
“但是髭切看起来很累,而且他以前熬夜玩游戏的时候第二天做近侍也没精神,要补觉的。”
药研藤四郎:……面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同僚能怎么办?
短刀不说话了,心里另有打算的九原杉也没再深究,回房间抱起花盆去找山姥切长义。
“长义,长义你在不在?”
听到门外审神者的声音,打刀是有点意外的,除非他做近侍,否则九原杉几乎从来不主动找他的。
山姥切长义放下手中折了一半的纸鹤,起身拉开纸门,目光在审神者和药研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小孩怀里抱着的花盆上,“你来有什么事?”
打刀说完就闭口暗自懊恼,这话听着像是很不耐烦看见审神者似的,他会不会生气?
九原杉倒是没觉得打刀烦他,因为山姥切长义不但拉大了纸门还侧过身让开了路,这根本就是请他进去嘛。
“药研,我跟长义说两句话,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药研藤四郎笑着点头,还体贴地帮两人关上了门。
九原杉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噔噔噔跑到屋里,把怀里的花盆放在矮桌上,然后在软垫上坐下。山姥切长义脚步顿了顿,在他对面落座,拨弄着半成品的纸鹤,默然不语。
九原杉就这么盯着他,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还
是打刀先沉不住气,“怎么了,一直看着我?你到底……”
九原杉绝不承认他有时候就是坏心眼故意想看山姥切长义炸毛的样子,等到打刀付丧神被他盯的坐立不安,才把面前的花盆往他那边推了推,“这个是送给长义的。”
晶莹剔透的水晶花盆,里面是洁白如雪的软泥和冰蓝色的肥料颗粒,花盆上精密繁复的符文被灵力点亮,整个花盆看起来漂亮的像是什么奇异珍宝。
灵力能让枯木逢春,一瞬间满树繁花,这一盆九原杉特意控制了灵力的输出速度,这么一晚过去,之前埋下种子的六个小坑都冒出了嫩绿的小苗,早上刚浇过一次水,现在看着着实水灵可爱。
“是银莲花,长义不是喜欢吗?我把这个送给你。”
山姥切长义看了那个花盆一眼,每一个细节都是他喜欢的样子,虽然他从未跟审神者说过他喜欢什么。
这份礼物真的非常用心。
“好好的,干什么送我礼物?”
“对不起。”九原杉垂眼,睫毛忽闪忽闪蝶翼般轻盈,“对不起长义。”
“哈?”山姥切长义看他的眼神非常疑惑,“好好的你在说什么……”
“无论怎么说,刚刚临世到新的主人身边,一定很不安吧?”九原杉抬眼看他,神色认真,“我没有好好安抚你引导你,就那样使性子冷待你,对不起。”
山姥切长义收紧了手指,那只天蓝色的纸鹤瞬间变得皱巴巴的,打刀的声音也有点干涩,“说,说什么呢,反正我,我也无所谓。”
九原杉自动忽略打刀的此类说辞,继续道,“花种是我从山上找来的,符文是我亲手画的,花也是我自己种的,没有假手他人,长义喜欢吗?”
“要是愿意原谅我的话,就收下这份礼物,好不好?”
山姥切长义看着快被小孩戳到他眼前的花盆,微微咬牙:审神者根本就是自说自话,他哪里……可是,让这么个小孩子费心哄他,他还能怎样?
“不过一点小事,我又不是那种软弱的刀。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又没有怪过你……”
九原杉知道山姥切长义这么说就算是不气了,一下子绽开笑脸,“十天,大概十多天就能开花,到时候长义带着
盛开的银莲花来找我,我可以实现长义一个愿望,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小孩从长义手里拿过那个皱巴巴的纸鹤,灵力扫过纸面,瞬间抚平了所有的褶皱,他在纸上画了个符,然后那张天蓝色的彩纸就自己变成了纸鹤的样子,摇摇晃晃地飞起来,围着审神者煽动翅膀。
山姥切长义跟着九原杉的时间不长,还没见过这个,不由自主地睁大眼,视线追逐着飞舞的纸鹤。
九原杉勾起嘴角,山姥切长义虽然比山姥切国广存在的时间更为悠久漫长,但事实上,长义才更加孩子气。
“这个也给长义。”九原杉趁着打刀付丧神被纸鹤分散了注意力,迅速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然后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