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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准备跪下行礼,“微臣……”
那人上前一步将他扶住,笑道:“覆将军勿需多礼,覆将军不会怪本王不请自来吧……”
覆伯鸿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垂首回道:“岂敢岂敢,离王殿下能来参加微臣的寿宴,是微臣的无上荣幸,臣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责……”
顾也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怀恩,怀恩心领神会的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盒打开——
只见其中摆放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宝刀,短柄翘首,刀身呈极为罕见的雪花纹,刃口极薄,隐约浮现暗红的色泽,透着森森寒气。
“听说覆将军使得一手好刀法,这把宝刀乃是前朝兵部大匠李战胥最为出色的作品,可裁铜截铁,遮没盔甲……”
覆伯鸿震惊的看着礼盒里的绝世宝刀,他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干涩,“这难道……是传说中那一把黑金刀?”
顾也朝视线掠过刀身,轻轻点头,“正是。”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所谓宝刀配英雄,我看当今世上能与之相配的只有覆将军了。”
覆伯鸿不舍的看了一眼黑金宝刀,摇头拒绝道,“殿下谬赏了。这黑金宝刀太过于贵重,微臣受之有愧,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顾也朝勾起嘴角,本来平和的面容突然阴冷,“如果……我偏要送呢?”
覆伯鸿浑身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顾也朝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恢复了柔和的笑意,仿若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覆伯鸿看着放置在石桌上的黑金宝刀,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直到这一刻,他才开始真正正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二皇子。
他以前以为顾也朝只是一只皇室倾轧下勉强存活的小羊羔,却没想过,皇室之中哪有真正的纯良……
忆及那晚芫芫醉酒时,顾也朝看她的眼神——那分明是动了情,带了欲,又强行压制才有的猩红。
妈的。
万一这小子临死之前让芫芫嫁给他怎么办?那芫芫一辈子岂不毁了?
想到这一茬,覆伯鸿就坐不住了,看
来不能再拖了,他得尽快帮芫芫找个好人家才行。
可一想到芫芫的态度,他就开始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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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回到宴客大厅,却再也没了先前高昂的情绪,宾客们见他兴致不高,都早早的离去了,寿宴最终也只能草草了事。
覆芫芫对此一无所知,天色将暗之时,她便让清辉阁的厨娘将酒菜备好,蛋糕也摆上了桌,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让绿阑去请覆伯鸿过来。
覆伯鸿神色如常的走进清辉阁,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中间特别显眼的大蛋糕。
他鼻头微动,嗅着这无比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芫芫,这是什么糕点,从何处买来的,怎么从未见过?”
覆芫芫嘴角忍不住的轻微上扬,“这是我亲手给您做的生辰礼……”
覆伯鸿有些不敢置信,自家闺女还有这一手?他坐下身来,不禁有些怀疑这糕点的味道是不是像闻起来那么好吃……
覆芫芫切了一角蛋糕递给覆伯鸿,期待的看着他,“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覆伯鸿有些迟疑的咬了一口,入口的滋味——香甜、松软、绵滑,再加上奶酪与果酱,称得上绝顶的美味,让人欲罢不能。
“太好吃了!”覆伯鸿下了评语。他爱惨了这蛋糕的味道,不消片刻功夫,整个蛋糕便被他消灭干净了。
覆芫芫震惊的看着他,眼角微微抽搐。
脸盆那么大的蛋糕,竟然就这么没了……没了……
“爹爹,你别吃撑了。喝点茶水,润润喉吧。”
覆伯鸿接过茶水猛灌,觉得有些寡淡。他想起杨闯送的那坛猴儿酿,起了几分酒兴,遂吩咐绿阑,“去松涛阁,将我那坛猴儿酿拿来。”
绿阑应声去了,不消片刻功夫,便拿回了猴儿酿。
覆伯鸿揭开坛盖,一股异常纯冽的酒香扑鼻而来,父女二人同时抽了抽鼻子,赞叹道:“好酒!”
覆伯鸿欣喜的斟上一杯,一饮而尽后,情不自禁的喟叹出声。
覆芫芫眼巴巴的看着他,“爹爹,我能喝一点吗?就一点……”
覆伯鸿想起她上次醉酒的模样,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行,你忘了上次了?连隔壁伍大人家都听见了你的狼嚎之声。这酒你可万万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