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军校,不会愿意来当保镖吧?”
“唉,说来惭愧。”
说到这里,秦勇有一些赧颜,“这孩子没有什么志向。高中的时候早恋不读书,被家里人弄进了军校。可他在里面三天两头惹事,这不前两天家里人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找个出路。要是有幸能跟着二爷您左右,这是他的福气。您要是需要,我下周就能把人给您领来。”
“呵呵,行。”宫白笑呵呵地,“那就劳烦秦叔叔了。”
说起来秦勇是老太爷的心腹,老太爷还把他认做干儿子,对其非常倚重。上辈子宫白也是让秦勇给找保镖,秦勇把秦覆找来了。但因为后来接连发生的那些意外,宫白对秦覆也很不信任。
后来他死后,灵魂飘荡在海面上游荡,看到秦覆跪在岸边哭。
那个往日里沉默寡言像块石头的男人竟然为他哭了,宫白大受感动。
他想,这辈子他得好好对秦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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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罗绝这个人,你怎么看?”
在老太爷屋子里茗了半盏茶,宫白忽然听到老头子问道。
宫白正揭开茶盖,闻言抬起头,“谁?”
“政宏集团的总经理,绝尘的总裁,罗绝。”
宫老太爷拄着龙头拐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向宫白:“大学的时候你和他就走的近,这些年,如果不是你有意扶持他,罗家不会成今天这个气候。所以我问你,罗绝这个人,你怎么看?”
宫白将净白的茶杯搁在深色金丝楠木根雕茶桌上,从容道:“这个人能力很不错。”
“我当然知道他能力不错,他能力要是不行,这些年你也不会跟他合作。”宫老太爷意味深长地道。
宫白挑眉,“那您问我哪方面?”
“人品。”
宫老太爷盯着宫白,“你觉得这个人,值得信任吗?”
宫白笑了,“瞧瞧您问的这话。生意场上,只有利益,哪儿来的信不信任呢。你和他是同一立场,合同都签了,他自然是信得过的。这话,不是您以前教我的么?”
宫白心里也有疑虑。
按说,老东西一直都是看不上罗绝的。他认为罗绝的品性不好,罗家的政宏集团虽然这一二十年接着内外贸易驰骋海外,但跟宫家这种百年基业也实在匹配不上,一直不赞同宫白和罗绝往来。
是后来宫白跟罗家签了这个合作,直接把c国的渠道引入到了国内,宫家从一潭死水活泛起来,宫老太爷才对罗绝改观。不过,没过多久老家伙就死了。
也就是说,老家伙一直到死之前,才对罗绝有了新看法。那么这一次,老东西为什么急匆匆地就找罗绝签合同了呢?还要背着宫白。
到了这会儿,却又来问宫白,对罗绝的看法。
老家伙这是下的一盘什么棋呢?
“这个月月底赛马会,你请那罗家兄弟一起过来吧。”
临走的时候,宫老太爷突然说道。
来了,赛马会。
上一世,赛马会是一个信号。宫白的马在赛马场上发了狂,直接冲进了湖里,亏得他水性好。事后他也曾怀疑马被人动手脚,但马已经陷入了湖水中,死无对证。
自那以后,宫白就频频遇到意外……
宫白从小金宫里出来,心里揣着这些事,脸色不怎么好。
隐约前方有一片金色一晃而过,宫白没在意。下一刻,他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唔!……”
宫青玉举着两个冰淇淋,金色的头发扎着马尾。他老远就跟宫白打招呼,然而宫白根本没看到他。
此刻他低着头,只见宫白蹙着眉,似乎是疑惑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硬邦邦的胸脯。
随后,宫白抬起眸,白润的面庞自宫青玉的怀里抬起头来。
“……二、二哥……”
宫青玉直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人,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像一片雪地里骤然洒下的彩霞,十分显眼。
“你干嘛撞我?”宫白蹙着眉,很不客气地道。
“……我只是想给你送冰淇淋。喏。”
宫青玉把两个冰淇淋递到宫白眼前。
“草莓味和香草味,二哥,你想吃哪个?”
“我不喜欢吃这些。”
宫白拧着眉,结果宫青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脑子发抽,把冰淇淋怼到了他嘴上。
“!”宫白一挑眉,惊诧地瞪着他。
“对、对不起二哥。”
宫青玉也吓了一跳,他大概是慌乱极了,把冰淇淋腾到一个手,然后就伸手去给宫白擦嘴。
“喂!……”
结果又没个轻重塞了宫白一嘴冰淇淋,惹得宫白连连后退,“别弄了你!”
宫青玉站在原地面红耳赤,像只犯错的大金毛,非常无措。
宫白退到一边,瞪着宫青玉说:“你弄我一嘴!”
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拿手背揩嘴上的白色液体。
他转过头想绕过宫青玉离开,一抬头,看到一旁不远处离着宫红玉和姜寒藏。
宫红玉笑呵呵地,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白二哥,跟青玉弟弟玩儿的开心啊。”
姜寒藏站在旁白,整个人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头狼,周身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