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心中一滞,楼君卿此人诡计多端,便是有这东西也无法完全放心,他扫了眼站在蟒椅下方的太子殿下,微微点头。
忽然出列的男子温润儒雅,柔中有刚,看似温柔却有一双坚定不移的眼眸,太子拱手语调淡淡,仿佛对事不对人“陛下,不如让刑部尚书说说,为何会呈送此令牌。”
楚皇颔首,目光落在刑部尚书身上,静待所言。
刑部尚书抬手撩开衣摆跪在大殿之上,道貌岸然的正色道“回禀陛下,此物乃是我们在前户部尚书的手中发现,是户部尚书与啥书搏斗时遗留下的证物。”
为了不引人注目而老实待在袖袋里的沐逸愣了一瞬,若是她记得不错,昨日弼安与楼君卿谈起过,这前户部尚书一事并非东厂所为。
如今刑部尚书持有证物,这到底是太子一党针对楼君卿刻意设下的局,还是说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隔着一层衣料的外边,丞相王成若斜睨着楼君卿,他嘴唇轻挑嘲弄道“若是本相记得不错,这令牌似乎只有东厂才有,而且只有楼督主的近身锦衣卫才能佩戴。”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不少人纷纷出列跪在地上“请陛下圣裁”
沐逸用爪子扒拉着自己毛脸,嘿呦,这还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大神之间的角逐,期间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争锋相对。
沐逸觉得,楼君卿能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敢在楚皇面前称九千岁,那肯定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况且到现在她还未得到系统警示,想必楼君卿早就有所准备,如今不过是见招拆招。
沐逸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样烧脑的事情不太适合自己,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脑子里却忽然想起昨天楼君卿让弼安去核实的事情。
圆滚滚的大眼倏地睁开,瞧着头顶上那光洁白皙的皮肤,她用自己的尾巴尖搔了搔,故意捣乱。
要知道,如今的自己可是一只猫,既然是猫就要尽好猫的本分。
提拔如松,哪怕是千斤重担也压不弯的脊梁骨陡然一僵,楼君卿抖了抖手臂,将抓着他衣袖往上爬的沐逸抖下去。
楚皇微眯了眼睛,扫了眼不
动声色一脸淡定的楼君卿,视线落在另一道身影上。
“沐大将军,你怎么看”
此话一出,沐逸两只耳朵瞬间竖起来了精神,速度贼快,三下五除二就爬到袖口,探出毛绒绒的脑袋,她想要看看自家老爹,也不知道如今是否安好。
楼君卿侧身看去的同时,顺带一把将快要滚出来的二狗子按回袖带里。
沐逸:这仇劳资记下了
厚重的铠甲包裹着健壮的身躯,沐诚然脸色憔悴,整个人仿佛老了十来岁。
他还记得那个不着调的闺女嫌弃这身铠甲太重影响她的发挥,记得初上战场,她被吓得接连做了半个多月的噩梦。
如今面对楚皇的问话,沐诚然只是拱手敷衍了一句“陛下圣明,自有决断。”
怅然而漫不经心的声调听得沐逸猛虎落泪,记忆中不着调却强悍如斯的父亲,因为母亲的陡然离世差点崩溃,又因为她的存在而得以坚持。
沐逸几乎不敢去想,若是自己真的死了,老爹是否还能够坚持的下去。她几次挣扎着想要探出头看看老爹,却一次次被楼君卿不动声色按回去。
沐逸火了,弹出自己的爪子准备教某人重新做人,只是挠上去的一瞬间,她萎了。
万一,万一要是楼君卿恼羞成怒,一脚把自己踩死怎么办
思前想后,左右横梁,沐逸忍了,即便是现在见到老爹也认不住自己,至于楼君卿,呵呵,给她等着
楼君卿瞧了眼心不在焉,神思恍惚的沐大将军,忽的回想起与沐逸之间的那两次偶然,还有某人轻薄的一吻。
这两年来,为了等沐逸回来慢慢报复,楼君卿着人调查了不少关于沐逸的信息,偶然发现他们这位风靡全上京,迷倒万千闺阁小姐,少年有成的少将军是一个女儿身。
呵,这可就有趣了,原计划中,楼君卿打算等沐逸回来立刻请旨赐婚五公主,不曾想这人竟然在战场上失踪了。
啧啧,联想到关于沐逸的那些流言,楼君卿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是失踪了呢还是趁人不注意溜了。
不知为何,沐逸浑身一凉,总觉得有人在算计她。
“陛下,丞相大人说的不错,这令牌的确是臣近身锦衣卫佩戴。”话
音一落,像是刻意留给这些百官反应的时间,楼君卿话说一半停了,挑眉看着在场众臣。
他就是故意的,想要看看这些朝臣,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通俗点来说,就是欠揍
不死心,还是暗搓搓想要看一眼自家老爹的沐逸,让楼君卿一根手指头按回去。
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