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眼神呆滞,逐渐染上难以置信,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本督为何要剥下你的脸皮?”
“难道是……□□?”公孙离震惊到难以置信。
当初铁戟堡曾想过纳为己用,但是这种技巧早在几十年前已经失传,铁戟堡遍寻不得,只好放弃。
如今突然有人说会□□的技巧,公孙离细思极恐,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不敢相信。
不过,要是面前这个人会呢?
楼君卿淡定从容,不仅优哉游哉的喝茶吃糕点水果,还接过弼安手头上的紧急待处理奏折看起来。
无形之中形成的压力,让双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渐渐的,成了一座公孙离无法翻越的高山。
不管他看向哪一个人,他们都是一样的表情与眼神,居高临下的睥睨,仿佛他卑微进了尘埃,不屑一顾。
弼安挑眉睥睨着男子,“瞧那些空的牢房,□□的制作方法,一个人不行就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总会成功。”
“公孙离,铁戟堡不过是民间的一个杀手组织,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杀手会把你当回事?”
“用毒药控制人的确是一种手段,可是当解药一旦被他人掌控,你以为自己还是个东西?”
“铁戟堡在我们东厂都督手中,你费劲心里培养的杀手倒戈相对,你以为……自己还有退路?”
弼安一言一语就像是戳在公孙离心口上,让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只手遮天的恐怖。
楼君卿眼神从奏折上移开,抬眸扫了眼公孙离,可怜同情又饱含讥讽,终于逼得他溃不成兵。
“你以为你身后的人能够护你?”
“啪”的一声,奏折合上的声音吓得公孙离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的被声音吸引看过去,四目相对,只见这个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问了一句。
“你认为可能么?”
可能么?不可能,如果他们能够对抗,何必花钱请铁戟堡横插一脚?
现在想想,如今东厂的地牢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这里,即便是他们也无法插手进来。
铁戟堡的现任堡主公孙离,说到底也只是个富贵窝里被人保护着长大的人,对付这样的人,还需要动脑子?
弼安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声,“没有证明你们往来的证据,你注定就是被人利用、失去自己一切的弃子,明明不跟他们扯上关系,你就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堡主。”
“而现在……”
楼君卿那精致薄唇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在一瞬间撕破他自以为是的防护罩,鲜血淋淋的尊严袒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尽嘲讽的凌虐。
公孙离的瞳孔紧缩,疼痛侵蚀,长时间赶路的疲惫,他的精神薄弱到了一定程度,像他这种惯于凌虐他人却从未被人踩在脚下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本就不行。
楼君卿失了审问心情,比起公孙离还不如去逗弄刚到手的玩具有趣。
见他起身离开,公孙离心里生出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身为培养了无数杀手的堡主,自然知道一旦没有价值会落个什么下场。
公孙离心里不甘,成王败寇他无话可说,如今自己因他们一无所有,怎么能够让他们独善其身,既然注定要死,他总有权利选择一个轻松点的死法。
“九千岁,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只求你让我死的轻松一点。”
离开的脚步不曾停顿,楼君卿的身形渐渐消失在公孙离的视野中。
在他因为那个人离开而以为自己完了的瞬间,一道身影忽然逼近,轻笑道:“公孙堡主,其实督主并不想让你死。”
什么?竟有这样的好事?
公孙离愣愣的看着那温和到毛骨悚然的笑脸,高兴的同时,巨大的不安伴随而来。
“当然,这是你投靠谁的基础上决定。”弼安脸上带笑,瞧着那鲜血浸染纱布,彻头彻底成了个怪物的公孙离。
东厂,九千岁楼君卿的卧房。
凌乱的床榻空无一人,软被已经失去温度,可见沐逸离开有段时间。
房间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存在,能够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以及……
楼君卿微眯了美眸,他让锦衣卫进来查看床底,却发现失踪一天一夜的二狗子睡得香甜,锦衣卫双手小心翼翼的奉给他。
楼君卿指尖点了点二狗子鼻尖,小家伙这两日也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
“本督房间里的女人呢?”楼君卿问门口守着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