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粼赖着不动,沈诀眼皮一沉,“真的走不动?”
“你看我的样子,就应该知道,刚刚失恋,又被莫名其妙的人追杀,已经身心疲惫。别说走,站都站不起来……”
没等她把话说完,沈诀一弯腰,猝不及防的将她扛起来就走。
“哎!放我下来!”夏粼肚子硌在他肩上,头倒垂着,感觉快吐了。“当我是麻袋随你扛啊?”
她想挣扎,可两条腿被抓紧完全动不了,只有两只无力的小拳头,在他后背上使劲儿捶。
“你不是走不动吗?”沈诀大步流星的在草地上走。
“男女授受不亲,有你这么无礼的吗?”
沈诀脚下步子顿了一下,回头瞥一眼倒挂在他背上的夏粼,“沈某眼里只有犯人,没有男女之分。”
“你没有,我有啊。你就不怕,这么背着我,回头我看上你怎么办?”
沈诀:……
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他手一松,夏粼从他肩上摔了下来。
“哎哟!”夏粼摔倒猝不及防,手捂着屁股龇牙咧嘴。
沈诀个头太高,这一摔可不轻。
“我的屁股……,你好狠啊……!怎么就不懂怜香惜玉呢?……”
沈诀冷眼俯视,“你若再乱讲话,我把你扔树上去。”
夏粼气鼓鼓瞪着他,哼!要不是想借你送我进城,顺便当一下我的保镖,我早就一包蒙汗药把你迷晕了。然后扒光了给你绑树上,看你还得意什么?
她瘪瘪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喊走不动了,回头再给我当大米一样扛在身上,那滋味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受。
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跟他走了一段,夏粼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拴着一匹马。
沈诀过去把马解开,回头道:“上马!”
夏粼不情不愿的过去,拉住马缰,一脚踩在马镫上。可沈诀的个头儿比一般人高,他的马挑的也比一般人都高许多。本来就不会骑马的夏粼上普通马都困难,更别说这特殊的了。
她踩在马镫上蹦跶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拽的那马“咴咴”乱叫。
沈诀眯着眼睛在后边打量,马也不会骑?这是故意做给我看,也未免太像了吧?
他没了耐心,脚下轻轻一点,翻身上马,随即俯身一把握住夏粼的腰带,毫不费力的一提,将她提到马背上。
夏粼好像做梦一样,身体闪了一下,竟然已经上马了。
沈诀隔着她抓起马缰,“坐稳了。”随即缰绳一挥,马扬起前蹄蹿了出去。
夏粼没骑过马,这马还跑的飞快,忽上忽下,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吓得她抓紧了马鬃毛都不敢睁眼。
沈诀偶尔观察她的神色,以他多年来审讯犯人的经验来看,她并不像装的,而是真害怕。他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
“你说你不是毒女,那你是谁?又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在神农谷躲避?”
夏粼闭着眼睛道:“我是穷人家的女儿,因出嫁那天上错花轿,才去了神农谷。”
“若是错嫁,你为何不说?”
“我原本要嫁的是个又老又丑又好色的人,给了你,你愿意嫁吗?”
沈诀:……
“那华红升就不一样啦,又高又帅,还年纪轻轻便声名远播,是天下多少女子仰慕的对象啊。我既然有这个机会与他亲近,当然不想离开了。只可惜……人家正主找上们来了,我也不得不给人家腾地方。”
沈诀满眼狐疑,这女子既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也没有小家碧玉的娇羞,更不像穷人之女那般胆怯,至于毒女,那盛气凌人,狠绝犀利就更加没有。
倒是有三分风尘女子的俗气,口无遮拦,什么都说。外加七分混迹江湖的痞子气,滑头滑脑,满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整个一个四不像。
二人就这么一个试探一个防御的行了一路,在天黑前,赶进一座县城。
沈诀在县中找了间客栈投宿,并只要了一个房间,夏粼急道:“哎!为什么只要一间?你想干嘛?”
沈诀斜了她一眼,“放心,沈某对你没兴趣,只是怕你半夜跑了而已。”
夏粼苦笑,“口口声声说我是毒女,我要是毒女,你就不怕我半夜给你下毒?”
沈诀将一张被褥往地上一扔,“我和你交过几次手,对于你下毒的方式也略知一二,自然有办法提防。怎么?你不记得了?”
“沈大人,您就别费心诈我了,我真不是什么夏少主。不过我倒是挺想知道,那个传说中下毒很厉害的毒女,她,到底是怎么给人下毒的?”
夏粼反正是不知道自己如何给人下的毒,既然他们交过手,不如打听打听,这样,以后我再下毒,就不用像打赌碰运气了。
沈诀注视她片刻,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你想试探我是否已知你下毒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