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的应对，“是大夫要对你进行检查，在医生眼里，你只是病人，不要紧张。”

是非转过身，默默戴上一次性手套。

等宋岚完全按要求躺好后，他才踢了个椅子坐过去，拿起医疗器具冷漠地说：“腿张开，放轻松，我要进去了。”

宋岚：“……”如同一只油焖大虾。

过了漫长的十分钟，是非起身说了一堆问题，然后摘掉手套出去写病历。

几分钟后，宋岚穿好衣服出来，是非把病例推给她，“去一楼做个彩超，然后来找我。”

送走了今天第一位病人，是非按下桌上的按钮，大屏幕跳到第二位。

是非抽空问小护士，“为什么妇科病也归我管了？”

小护士笑着说：“院长说，是大夫是全才，要物尽其用才行呀！您做心脏手术的事情，院里早就传开了。真没想到，您居然还懂外科！今天对您的敬佩之情，又比昨天增加了一万倍！”

“不是说，要保密吗？”是非看向门口，小声说。

“人民医院要面子，我们不对外人说，还不能自己关起门来说说吗？”小护士哼哼道，“说不定哪天，外科主任就来挖您了！您可千万不要走呀！”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是非咳嗽一声，看到第二位病人进门了。

这位病患年纪四十岁出头，看起来很有威严的样子，是非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是大夫，好久不见。”

是非眼前这个女人，忽然跟记忆中的一个人相重合，她不是人民医院妇科主任吗？

“您怎么……”是非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假装不认识好了，“您哪里不舒服吗？”

是非刻意避开同行关系，又被对方拉了回来，“是大夫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方青主任。”是非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位妇科掌门人，今天是来挑场子的。

“我刚刚参加完学术交流会，没能亲眼看到是非大夫妙手回春。不过那台联合手术的录像，我已经看过了，确实非常了不起。”

“哦，多谢。”

方青眼中的情绪有了一丝小小的变化，她接着说：“是大夫除了对心脏手术有研究之外，对其他病症是否也有了解？”

是非抬眼，“不知方主任得了什么病？”

“卵巢癌。”

是非深吸一口气，靠坐在椅子上。卵巢癌是一种恶性肿瘤，被誉为妇科疑难杂症之首。方青既然跑到圣母玛利亚医院，想必已经在人民医院确诊了。她自己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冒着名誉风险屈身前来。

是非说：“我得看一下您的病情。如果您不想再做检查的话，可以把之前的病例给我，上一次的检查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两天。”

方青知道医院的规矩，笑着说：“我该做什么检查，您开单子吧。”

是非拿起病例，低头写了半天，又开了各项检查的单，让她去一楼。

方青拿着单子看了看，“谢谢。”

方青前脚一走，是非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瘫在椅子上。最怕遇到同行看病，你写的每一个字她都能看明白。如果不是同事的话，就更尴尬了。

小护士走过来，担心的说：“卵巢癌根本没法治，她这是在给您出难题。”

“先看看再说，万一是早期呢。”

“您看她的样子，会是早期吗？连我都看的出来，您就别自我安慰了。”

是非十指交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