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珺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站着的不止是柳明月,还有她嫁的那个男人,以及老夫人,三太太等人,脸色顿时变了。
她不过是背后说柳明月坏话,怎么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给听见了。
“我看二房是当真不会教孩子,你去年那几个月的禁足怕是白关了。”
老夫人冷冷道,她自己虽然对于裴慎也不算特别满意,可却容不得外人说他不好。毕竟说裴慎,就等于是在说柳明月嫁得不好,老夫人这么护短的人怎么听得。
三太太也生气,因为柳明珺在说柳明月低嫁时,是连着三姑娘一起说的。
嫁给她娘家侄子怎么了?
虽然周三郎如今还未入朝做官,可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又待三丫头一心一意的,不怕往后的日子过得不和美。
反倒是二房,眼高于顶,至今没有给四姑娘和二姑娘挑出一个合适的定亲对象,就像大丫头说的,不知道是在等着攀什么高枝儿。
可也不想想,宫里的娘娘从来就看不上他们,那些来提亲的对象,有几个是真正好的?
大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偏二房自己在其中还不知。
“老夫人,我知道错了,您回去千万别与父亲告状。”柳明珺听到禁足二字,连忙上前拉住老夫人。
去年她因为花笺之事与四姑娘大打出手,两个人一个过敏禁足,一个额头破了相,反正都没落得好。
后来才知道是被柳明月给一起算计了。
可老夫人怎么愿意与个小辈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顿时皱起了眉。
柳明月自然也不愿意看祖母为难,便替她开口,推开柳明珺的手:“认错不是光嘴上说说的,二妹妹,你平日里但凡少说上两句,就能少犯许多错误。”
柳明月说完便准备搀着祖母回去,二房如今在她眼中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所以她也懒得与柳明珺计较。
只是碰巧陪祖母饭后散步,走的路又与柳明珺选的是同一条,听见了她在背后说自己坏话,这才顺口怼了一句。
可柳明月对于此事轻拿轻放,柳明珺反倒难堪起来,她咬着牙道:“柳明月!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指责我?当初要不是你算计我和四妹妹,我俩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原本和四妹妹也是能和睦相处的,可就是因为柳明月的一张花笺,两个人结了仇。就连四妹妹的姨娘,也为了自己让四妹妹破相之事,整日给自己和母亲找麻烦。
柳明月脚步一滞,想问问柳明珺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
只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夫人就已经转身斥了回去。
“先是在背后嘲笑嫡姐低嫁,现在又在诋毁嫡姐的人品,二丫头,你非要挑今日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是吗?”
外人?
老夫人不说,柳明珺本来还没想到。
现在她一抬眼就看见了柳明月身后站着的那个男人,忽然想明白了,老夫人平日里对她不屑一顾,今日却为何这般跟她置气。
原来是觉得自己在柳明月夫婿面前说了柳明月的坏话,影响了柳明月的形象。
柳明珺心里忽然高兴起来,原来这么简单便能叫他们不快啊!
这些时候大房和三房仗着宫里的贵妃娘娘得势,对着他们二房的厌恶几乎摆在脸上。庶出的与嫡出的天生有仇,就好像她与四姑娘,也好像他们二房与大房和三房。
柳明珺知道自己哪怕做得再多,也是不能叫老夫人心软绕过她的,那干脆叫柳明月也陪她一起不爽快好了。
她眼睛一转,决意将自己去年知道的那件事情当着这个男人的面说出来。
“大姐姐,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低嫁。”
柳明月本来已经与三太太一同搀着祖母,打算打道回府了,可忽然被柳明珺拽住了衣角。
听到柳明珺不怀好意的声音,柳明月眉头顿时紧锁起来。
她总觉得,听柳明珺这语气,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你去年在崇安寺失踪了半日,嘴上说着没有被贼人掳去,可实际上发生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崇安寺三个字一出,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知道二丫头安的是什么坏心思了,她这是想叫皎皎不得安宁!
“你闭嘴!”
老夫人伸出手,想要去打柳明珺。
可柳明珺既然已经开了口,又怎么会停。
老夫人不让她说,她偏要说,而且还要当着柳明月夫婿的面说,她就不信任何男人听了这话心里不会有疙瘩。
她倒要看看柳明月日后还怎么和和美美,夫妻相对。
横竖她最多挨一顿打,一顿罚,比起柳明月一生不得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
打定主意,柳明珺便快速退后两步,避开了老夫人的巴掌,然后嘴巴张张合合,直看得老夫人眼前一黑。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大姐姐一直到半夜才归,我看她一定是在贼人手里失了清白,没有办法嫁入高门,这才挑了个可以拿捏的低嫁……”
柳明珺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变了脸色。
她被人捏住了下颚,然后拿了一团东西,把嘴巴给堵住。
是那个男人!
柳明珺蓦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明月的夫婿,竟然会拿东西,堵住她的嘴。
他怎么敢!
她好歹是承德侯府的二姑娘,他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
而且她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这个男人竟然还来帮柳明月堵她的嘴!他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
柳明珺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扯掉嘴里的东西,可接下来却感觉胳膊剧痛,双手都被那个男人扭到了身后,疼得仿佛要断掉。
她想要放声尖叫,可是嘴巴里塞着东西,她连尖叫声都发不出。
“皎皎……”
老夫人这边的情况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