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碧儿讥笑着说“等什么等你爹从北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逃回来还是等我爹来对你嘘寒问暖”
“”等什么当然是要把眼前的情况弄清楚。
叶小莲的脑子里迅速闪过关于叶晴莲老爹的事迹。
她爹本是京官,但因犯事被罚偏
僻之地做苦役十年,等于这辈子就完蛋了,她能捡回一条命已算是很幸运,而且幸运地寄宿于姑父家。
姑父也是京官,当然住在京城无论大小也是个官。所以生出的孩子自然飞扬跋扈,这就是田碧儿。
叶晴莲因为装出一份毫无污染的样子,竟然让府里上上下下都对她是喜欢都不行,她无论走到哪,都是赢得一片美誉“晴莲姑娘真是美啊”
而田碧儿脾气古怪,没几个人喜欢,大家都躲着她,久而久之,叶晴莲势必要取代她在府里的绝对地位
更可恨的是,她父亲和哥哥也经常偏袒叶晴莲,好像叶晴莲是亲生女儿,田碧儿是野种。
积压在田碧儿心中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打叶晴莲耳光,而是数不清第几次了,每一次她都试图多打几个,可是叶晴莲即使被打得泪眼婆娑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哈哈,一看你平时就是装的”田碧儿笑着看向仆人们说,“她这朵白莲花,就爱装可怜,把这府里的丫鬟家丁都糊弄得团团转,你看这张脸,气人不,看着就想打”
“再掌”田碧儿眼放精光。
又一个巴掌甩在叶小莲脸上,而且是同一边脸。
这是打在叶晴莲的脸,疼在叶小莲的心,叶小莲能忍吗,她什么时候忍过这种窝囊气
“碧碧,听你表姐一句话啊”她本想模仿青帮老大的恶狠狠语气,谁知一张嘴竟然弱弱的。
她感觉她是一张樱桃小嘴,怪没力气的那种。
“碧碧”田碧儿的眼睛睁得老大。
见她愣住了,叶小莲马上说“不骗你碧碧,我很喜欢你打我巴掌,来,求你再打一个,来,别叫外人动手,我嫌脏,你亲自来”她仍然说得狠狠的,可说出来还是很娇弱。
田碧儿依旧在迟疑,叶小莲毫无保留将另一边脸侧向了她“碧碧来打我来,有点痒了,来啊,快活啊来啊”
啪叶小莲动手给自己来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这样,来,动手啊”
“你以为我不敢”田碧儿挽起袖子,如一阵风向她走来。
叶小莲大声喊“你这一掌如果打不掉我的门牙,你就是一条狗”
劲
风忽地在她面前停住她内心总算吁了口气。
田碧儿一只手就停在半空中,只离她的脸两分距离。
“一个堂堂的田家大小姐”叶小莲冷冷地笑了一声,“没吃饭吗力气小的可怜,我莲姐可瞧你不起。你们都看着,她要打不掉我的门牙,你们以后都叫她废物
废物是什么,注定一无是处,注定是田家最没用的人,注定着烂泥扶不上墙,注定着她永远都像一条蛆一样在爬,往茅坑里爬,永不停止,寻着臭味,永不停止地爬注定是一条狗”她瞪着田碧儿,一字一句,没有停顿。
在场的七八个仆人都震住了,那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他们认识的叶姑娘吗。
田碧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手停在半空硬生生撤回了。
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说“叶晴莲,装疯卖傻,也改变不了你白莲花的本质。”哼地一声,走了。
看着田碧儿和仆人们离去的背影,叶小莲才想起,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她以前不会啊,难道是阴阳怪气之人送的莲花心,莲花心是不是三寸不烂之舌
仔细想一想,她比以前更机智了,好像是这么回事,以前她要不爽,就上去敲打别人,现在她开始耍心机,还耍嘴皮子了。这难道就是莲花心吗
虽然心里暖了一下,但是身体不由她,她艰难地爬起来,摇摇曳曳,如风中残烛,这是一副软不拉几的身体,她怀念起以前的样子,一个鲤鱼打挺就能爬起来的莲姐。
她往厢房走去,生怕摔在外面,她才丢不起这个人。
忽然她发现双腿走起路来莲步点点,她暗自赞叹,叶晴莲的走姿怎会这么美,要不是这身体虚弱,是不是还要美,她差点忘记了以前趿着拖鞋大摇大摆的样子。
她试图大摇大摆走几步,可是发现叶晴莲的羸弱身体竟然不支持这种大开大合的动作,她踉跄着差点就摔倒了。
半天回到了住所,扶着门框,桌子,墙,终于坐了下来,她正好坐在奁盒之前。
她想,如果不亲眼看看,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美到什么程度,堂堂白莲花,不好看点,谁会心疼。
打开奁盒,是一面铜镜。
“天杀的,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