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孟鸾正在给病人打包药品,听了这话,问道“周医生,这个病人的情况不能拖一两天吗”
“主要是天气不好,”周旋摇摇头,叹道“我查了天气预报,最近三天都是下雨。他要是只拖延今天一天问题倒不是很大,可万一连着三天都不来,那就不好说了。”
“那我们能上门吗”孟鸾问。
“可以上门,”周旋道“我们准备的x光片机可以随身携带,而且备了两台,临时背一台带过去不成问题。小孟,你是想一起去吗我至少得要两个人陪同,那机器不轻,五十多斤呢,路上得轮流背才行。”
还没等孟鸾回答,一直绕着她四周打转、绝不离开五步远的费西瀿倏的跳了出来,举着手嚷道“我去我去周医生我去,我报名你们医生是给人看病的,才不用干这种体力活,给我背就行,我力气可大了”
这几天费西瀿的表现如何孟鸾是看在眼里的。
每天早上,费西瀿必定风雨无阻的第一个到诊室,一来就把大家的桌椅板凳先擦一遍,再把前一天没来得及归置的病历、听诊器等物品摆放齐整。打两壶热水过来备着,把柜子里的茶叶零食等拿出来摆一边放好,方便大家随时取用。
他还央求着费南渡专门替他跑了一趟曲萨纳,买来合适的礼物,一样一样送给了村长夫妇。
还有后院那一棚子的小黄鸡,每天都要亲自去喂两次。
印象中的费西瀿显然不该是这样。
他心性高傲,玩心重,他有着富家公子哥的桀骜不驯与嚣张乖戾,同时又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单纯和幼稚。
他成绩一般,却总嚷嚷着什么大学他上不到;他兜里揣着足够的钱,身上名牌数不过来;他从没在金钱上尝到过一丝半毫的“苦”,所以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不能用钱买到的东西,也没有钱办不了的事。
他无疑是个复杂的人,无论是行为还是思想。但不管他多复杂,亦或不管他有多少他自以为的优势和闪光点,在孟鸾这里,那些都是不合格的。
什么不合格
交往不合格,做男朋友不合格,甚至连当朋友都是不合格。
那天晚上薛眠如果没对孟鸾说那番话,那孟鸾接下来的步骤就必然是像费南渡说的那样,把自己和费西瀿之间那些天壤之别的不同点一个一个亮出来,让他看个清楚,瞧个明白,然后知难而退,从此以后二人一别两宽,再不用来往和纠缠。
但偏偏她突然就软了心肠。
她“留下”了费西瀿,也留下了那个重新去了解他的机会。
所以才能看到此时此刻,眼前这样的一个他。
“周医生,”孟鸾没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扫了一眼还举着双手要请命出征的费西瀿,收回目光,看向周旋道“如果人手实在调不开,那就带上他吧。就当当带他一起锻炼了。”
费西瀿懵了。
一丛绚烂的烟花从脚底板沿着躯干直线上升,最后穿过脖颈踩上额头,在他脑海正中央炸开了一朵金光灿灿的巨型玫瑰花。
浑身上温骤升,烫得仿佛能把口鼻间呼出的白气都蒸发消失。四肢颤抖,视物不清,只有耳朵里还嗡鸣似的回响着女神的那句“带上他吧。”
带上他吧。
我们带上他吧。
带上费西瀿吧。
这可是孟鸾的意思啊
费西瀿的一颗心在这瞬间彻底融化,化成一滩冒着粉红泡泡的奶油水,一直甜到了心肝脾肺肾里。
降温了。好累。o︶︿︶o唉
好啦,我们周五见哦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