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渡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近十二点,刚和客户结束一场合作愉快的晚餐,打开手机时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屏幕上一条未读消息。
明早八点出发,时间有点早,辛苦了。
薛眠发来的,措辞客客气气,有点不像他。费南渡没回复,这个时间人应该已经睡下,那就不吵他了,明天准时过去接人就行。
八点,是早了些,秋末的季节这个时间体感已经有点凉了,除非有什么重要且紧急的事,不然不必动身这么早。
所以明天到底是什么事费南渡坐在车里手撑着额头想了想,脑袋里闪过几个猜想去外地访友买什么需要早一点才能抢到的东西上山看日出捕捉某个难得一见的风景瞬间想了一会儿,觉得都不对。那会儿薛眠的表情过于凝重,和以上这些都不匹配。
但能发出“你想陪我去吗”这样的邀约,费南渡想应该不是什么太过私密的事,所以可以有第二个人在场。
然而他又想错了。
关上灯,薛眠躺进被窝里。睡意渐渐朦胧,闭着眼睛等个几分钟差不多就能入眠了。
突然猛的一睁眼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呲溜一下掀开被窝就跳了下去
玄关柜上的保温桶
不知道为什么,这苦东西最后还是没倒,原模原样的带了回来。
一入秋,南方的雨水变多起来。早上起来推开窗,细密的雨丝像喷雾一样飘进来,风吹着直往脸上扑,清清凉凉的,不但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不怎么平静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薛眠提着一个不小的黑色拎包下了楼,楼道外边的花圃旁一辆泉水蓝安静的停在行道树边,司机老周正撑伞立在车门旁。
“早上好周师傅。”薛眠走过去问好。
“你也早啊薛先生。”老周微笑着替他开车门。
上了车,薛眠向老周表示歉意,大清早的害他这么早就开工。老周摆手客气了一句,说话间薛眠侧了侧脸,看见了坐在一旁低头翻报纸的男人。想了想,没再跟他说和老周一样的客套抱歉,语气松然,道了一声早安。
费南渡倒没什么特别反应,应了声“早”后将手一伸,把放在一边的两样东西递了过去。
一个纸包着还在冒热气的饭团卷。
以及一个银色的保温杯。
“先吃早餐,吃完喝药。”费南渡道。
薛眠很想由衷的说声“谢谢”,毕竟他真没来得及吃早餐。
但此时此刻,当薛眠眼角扫到那只银色的保温杯,不用猜也知道那里头装的是什么药后,他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简直欲哭无泪。
“老周,地址让薛先生告诉你。”费南渡对老周道。
薛眠接过食物,对等着自己的老周客气道“麻烦了周师傅,先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吧,那边有个花店,我先去那里一趟。”
老周点头道好,将车驶出小区停到马路边,薛眠对费南渡道了一声“马上就好”后一推车门跳下了车,在细雨中往花店大步跑去。
花店老板几天前就收到了这位常客打的招呼,早早将他需要的花包好。说是常客,倒并不是指薛眠经常光顾,而是一年里他定期会在三个日子过来买花,并且买的还都是同一个品种类型。满天星做点缀,风信子为衬托,中间七朵向日葵是主角。全都不是多娇丽明艳的花,但客人指名就要这些。
薛眠付了钱道了谢,冒着小雨跑回车里。刚坐定,一块手帕就搭到了他头上,接着一个略带责备意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车里又不是没伞。”
薛眠抓过手帕擦到脸上,不尴不尬的扯了下嘴角“雨不大,就几步路,没怎么淋湿。”
费南渡接过他手里的花放到扶手上,过程中看了一眼,微有纳罕,向日葵这样的花能拿来送什么人没多细究,坐好后重新翻起了报纸。他今天只是一个作陪者,不想在过程中有太多主动的举动,主动问薛眠去哪里,主动问他买花是要干什么,主动问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自己要怎么配合。
他不用问。
只在旁边陪着就好。
“薛先生,我们下面去哪里”老周重新发动了车。
“哦,”薛眠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饭团,对老周道“去绮园。”
老周愣了一下,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不禁回头看了薛眠一眼,想想,嘴上还是没忍住,复述了一句“是绮园吗”
绮园,不是个一般的普通地方。薛眠听出了老周的疑惑,微微一笑,点头确认“对,绮园,城北落霞寺旁边的绮园。”
老周自忖多嘴失言,一个抱歉的点头后就没再多话,发动车子向北边驶去。尽管他心里依旧有些纳闷,毕竟绮园可不是别的什么普通地方啊
那是云州最大的公墓山庄。
今日也无事。祝大家不要变太胖嗯
周五见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