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每次看着他,眼角的弧度都会往下弯,眸色像秋水一样温柔,很漂亮。
像是不惧告诉任何人,她有多喜欢他。
闻柏松移开目光,面色淡淡,丝毫不为这样的笑容所动,不悔也不以为意,继续吃饭,又为他夹了一点菜,而他已经习惯,都吃了下去。
闻泽觉得牙有点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旁观者清,可他爸跟莫女士现在跟老夫老妻有什么区别吗
莫女士显然爱的深沉,他爸却也不遑多让,就算表面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漠,可对待莫女士简直是从未见过的耐心与温柔,估计也只有身为儿子的他才能看出这种差别。
明明之前还那么不熟,现在也没任何亲密举动,可两人之间的感觉就很是玄妙,具体又说不出来。
闻泽面无表情地塞了一口饭,觉得自己离叫妈不远了。
在二十岁之前,莫离经常出现在这些宴会之中,即使她觉得很无聊,而身为名门千金,圈内的大佬们她也都知道。
瞿老先生是一位很有名的实业家,他数十年前自海外归来投资,是有名的爱国商人,在商界有着很强的影响力。
因此,他的八十岁寿宴,许多人挤破了头也想来,邀请函极为难得。
闻柏松是瞿家现在的掌权人亲自邀请的,他早已备好瞿老的礼物,如今带着妻子赴宴,更显慎重。
虽然时间紧迫,但不悔依然拿到了一身精致的礼服,她许久未动用种人脉,消息一传出去,就连莫母也知道了这件事,打电话来询问。
而得知她是要与闻柏松一起去瞿老的寿宴,莫母竟喜极而泣,不悔哄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心情。
不悔知道,莫母一直都很希望女儿能再出席这样的场合,不是想她出风头或者炫耀,而是觉得她能重新出现在这个圈子里,就代表她已经跟自己和解,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封闭自己。
伤口开始愈合,她的女儿就能渐渐好起来。
为不悔做造型的团队,与原身以前都很相熟。
即使几年都没怎么联系,对待不悔,她们依然专业又亲切,不光业务能力强,也极会说话,在为她做造型的同时,慢言细语地同她聊天,说些时尚圈无伤大雅的八卦,很是有趣。
不悔这些天养得不错,皮肤不再苍白到毫无血色,做了全身sa后,连发丝都仿佛闪着莹润的光泽,状态极好。
她白且瘦,个子不矮,气质又好,穿上礼服后,腰间被掐出极细的弧度,整个人都显出翩然若仙的味道。
当她缓缓自楼梯走下来时,闻柏松的第一反应,便是眸中的惊艳。
这是她第二次盛装出现在他面前,可第一次时,他似乎没有好好看过她,以至于现在才发现,她竟能如此美丽。
她的五官无一丝艳色,若要形容,就像是烟雾,清清淡淡的,可一旦上了些许颜色,便能化为墨中山水,轻易惊艳。
不悔看清了他眼中那一抹惊艳,微微一笑,自阶梯之上对他伸出了一只手。
闻柏松自沙发上站起来,朝她而去,以掌托住她细白的手指,将她迎到柔软的地毯上。
两人站到同一平面,不悔的身高优势就荡然无存,闻柏松高她二十几公分,即使她穿了高跟鞋,也要比他低大半个头,说话时需仰着脖子。
她笑意盈盈地问,“闻先生觉得怎么样”
闻柏松看着她的眼睛,“颠倒众生。”
他的眼神和语气实在诚挚,连说这样显得油嘴滑舌的话,都像是在说真理,令人信服。
“谢谢。”不悔说着,就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臂膀,“闻先生可以带我去惊艳全场了。”
闻柏松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他带着不悔往外走去。
两人身后,闻泽从没觉得自己存在感如此之低,偏偏他还不能生气,只能拿出手机玩,转移一下注意力。
瞿老举办寿宴的地方,在a市唯一的七星级酒店,瞿家包下了整层宴会厅,用来接待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闻柏松连请帖都不需要递,他的脸就是通行证,宴会厅外有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侍者,恭敬地叫了他一声闻先生,便请他入内。
宴会厅中已经来了不少人,这里仿佛欧洲宫廷般的装饰,使得客人们犹如优雅贵族,在小提琴悠扬的乐声中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