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曹昂不是第一次被人点名,自打他满十岁后,曹操有意培养,就经常会拿一些问题来考他,不过被外人这么问,还是第一次。曹昂心下隐隐还有点小兴奋。
只是这个问题,并不怎么好回答,且曹铄还小,你说的复杂了,他也听不懂,想到丁敏常常给他们讲故事,曹昂思考了一番便也给曹铄讲了个小故事。
“山里的大王老虎病了,没了老虎约束小动物们,维持丛林秩序,就有小动物跳出来伤害别的小动物了”
曹铄故事对眼前的事情跟曹昂讲的故事有什么联系似懂非懂,不过故事他是听懂了,“那把老虎治好了不就好了。有了老虎维持秩序,自然就不会有小动物敢出来伤害别的小动物了。”
“可是老虎病的太重了,没人能治好这头老虎”戏志才沉重的话音落下,想到如今大汉可不就是那病入膏肓没人能治好的老虎,众人一时间皆默然。
好半晌,路边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灰扑扑的兔子,曹昂反应很快,弯弓搭箭,一箭射过去正中目标。
“昂儿的箭术又进步了。”不能说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但能反应这么快,还正中目标也是不简单了。仅箭术而言,比他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厉害,就更不用说他们家那个跟曹昂差不多大的臭小子曹馥了。
曹昂嘴角微勾。
丁敏跟着笑,自己养大的孩子优秀,她这做阿母的也是很骄傲的。
晚间休息,一行人分吃了烤兔肉,喝上丁敏出品的清酒,气氛终于再次热烈起来。
“唔这是什么酒,真他阿母的太香了,这么远都闻得到。”
离着有一段距离的山林里,一股贼匪已经盯上丁敏一行人有些时候了。只是对方一溜壮汉,兵强马壮的,看着就不好惹,带的东西又不多,一时有些犹豫,怕损失太大划不来。
这会儿闻到酒香,酒瘾被勾上来,跟小狗似的,被馋的直吸鼻子。
“头,就冲这酒,这一票,做吧”
“是啊,头,做吧”
领头的有些意动,想想却又直摇头,能拿出这么好酒的,怎么可能是平常人他这山头小,本来人就不多,万一惹来烦,无异于自寻死路。为了几坛酒,不值得。
可山贼就是山贼,哪有那么好的约束力,他都明确表示反对了,还是有人擅自做主冲了出去。
“有人来了”
曹洪一声大喝,一溜壮汉,立马放下手里的锅碗瓢盆,第一时间弯弓的弯弓,拔刀的拔刀,然后快速形成方阵,将丁敏、曹铄、囡囡、戏志才、华佗几个围在中间。
“别射箭,别射箭,误会,误会”裴元绍都要被自己手下这帮小弟气死了,飞速冲过来,总算是赶在小弟冲人喊出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命财之前,将人拦了下来。
待将人拦下,再去看丁敏一行,见人家兵阵都布好了,那刀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看就是精制品,就更生气了,这帮没出息还脑子的兔崽子,尽给他惹事。
呵斥完小弟,裴元绍随手扒拉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换上一副笑脸小心翼翼的上前,在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停了下来,“众位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众位刚刚喝的酒实在是太香了,把我们的馋虫都勾出来了,我这阿弟一时没忍住不知道众位的酒还有没有,能不能换给我们一些”
“换”戏志才手里还拎着一小坛没喝完的,站在人群中央,嘴角勾着笑,“你确定是换不是抢”
“不是抢,不是抢”裴元绍连连摆手,就他们这阵势,他哪儿敢抢啊那不是自己往人手里送人头吗
“那”曹洪依然保持着警惕,小幅度侧脸看了看后边的戏志才、丁敏。
丁敏想说这清酒,怕路上坛子破了洒了,她也没有带多少,现在后面的马车里也就还剩两坛。
结果戏志才压根没让丁敏说话,而是直接把自己手里那坛没喝完的,给裴元绍扔了过去,裴元绍好悬接住。
“这酒是好酒,价自然也高,就怕你们买不起,先让你尝尝味,别说我们匡你。”
裴元绍胆子也大,接过酒,闻到酒香,也不管人家下没下毒,直接举起坛子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好酒”
“头,让我也尝尝”
“还有我,还有我”
后面跟上来的小弟,见裴元绍已经喝上了,闻到酒香,一个个过来抢,把另一边的丁敏等人都看愣了。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贼匪。
是的,贼匪,虽然裴元绍说是要买酒,可他们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附近的山贼。
不过,这么标新立异的山贼也确实是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