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络烟明目张胆的威胁:“知府说了,给女儿七天的时间整合东西和学习宫里的规矩,七天一过,女儿可就要启程了。”
“七天太少,钱可以给你,但莺儿的婚事不能如此草率。”季县令怒目而视,也有借机试探季络烟底线的意思。
倘若能够糊弄过去,他也用不着赔了一个女儿。
但季络烟若是真的那么好说话她也就不是季络烟了,只听她轻笑一声,道:“烟儿可不管,若是这七天内我要是没听见季络莺婚嫁之事,那我只能当爹爹不守信用,擅自毁诺了,爹爹可要知道,这消息什么的,可是传播最快的东西了。”
“莺儿好歹是你嫡亲的妹妹,你怎能如此害她!”李氏气愤的发抖,手里的帕子被她揉成了一团。
季络烟感到可笑,害她的时候就是一口一个小贱人,轮到季络莺倒霉的时候,就来和她谈亲情,她这个继母真是双标的理直气壮。
“夫人慎言,我母亲可就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至于季络莺,整个南城有谁不知道那是个小娘生养的么?”
都要进宫了,季络烟懒得再和他们叽叽歪歪,直接撕破维持多年的表面上的宁静。
“再说了,若是真的不愿意季络莺嫁人,那就不要管季端好了呀,这样还省了我一番口水。”季络烟将他们心里的弱点拿捏的死死的。
此话一出,直接将李氏还想再说的嘴给堵了回去,而季县令也愈加沉默,只有季络莺心有不甘的恨毒了她,满脸阴沉沉地道:“季络烟,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入宫了就能一步登天?做梦去吧,指不定你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那个早死的娘团聚了!”
对于她的诅咒,季络烟一点儿也不担心,甚至还有心情玩一把挑拨离间:“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能怪罪姐姐呢,明明是夫人和父亲想要救季端才牺牲了你啊,啧啧,真是一个小可怜呢,看得姐姐都替你心疼了。”
“住口!你提的要求我都会给你实现,这几日你就好好地跟着知府家的小姐们学学礼仪,也好过在宫里丢了季家的颜面。”季县令出声呵斥。
他对季络烟没有办法,只能用眼神示意伺候季络莺的下人将她扶进马车,省的再被季络烟挑拨离间。
季络烟嗤笑,对于季县令所说的话很想回他一句,季家的颜面不都在他宠妾灭妻后早就没了么,这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看了已经进了马车的季络莺,以及她上车时盯着季县令和李氏的明显不善的眼神,季络烟还是没有开口,目的已经达到,还是不要再刺激他了。
毕竟,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刺激在那等着季县令呢,季络烟相信,她的三妹妹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怎样才能以最好的方式“报答”这两人的牺牲之恩。
马车渐行渐远,季络烟难得有了丝终于清闲的感觉,然而,很快的,她这一点的感觉就被知府里请来的礼仪嬷嬷给消磨殆尽了。
皇帝的选秀说是在四月下旬日,但他们这一路上京的行程了是压根赶不上的,要知道,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从省城到京城怎么也得二十来天。
所以说,这四月下旬的日子只是一个笼统的选人时间,在这个时间段内,各大家族需选择好被送去宫中的女子,然后再在适当的时间里启程上京,这来来去去的,没有五月底,选秀是不可能开始得了的。
因此,季络烟才会有七天的时间给季家人实现她的要求,而她也必须得在知府家的礼仪嬷嬷的摧残下尽快学会宫里的一些礼仪和规矩。
要知道,有时候宫斗的一朝失败,也许就是因为缺了那么一点儿的规矩。
知府请来的礼仪嬷嬷严肃而端正,身上的衣服、发丝以及所带的任何饰品,都是如此的恰如其分。
你可以因为她的表情太过端庄严肃,不好亲近,因而对她心生不满,但你不能因为她的礼仪规矩过于细致而有所不耐。
仅就季络烟的眼光来看,这位嬷嬷简直是最完美的礼仪代表,一举一动,一行一止都像是最完美的机器人一般,从未有过“出错”二字。
但,他们毕竟不是去宫里当礼仪嬷嬷的,而是去取悦皇帝的,所以,这位嬷嬷也就仅是要求她们熟悉宫礼,举止有度而已。
不然,难道要皇帝整天对着一张嬷嬷似的死人脸么,那大可不必选什么秀,只要每天将宫中的女官叫到面前看两眼就是。
所以说,选秀,要的就是秀女们的多种多样,百种千态。
礼仪嬷嬷主要教的是季络烟和另一位知府家的小姐,知府小姐姓温名亭亭。
季络烟猜测,可能取自亭亭玉立之意,而这位小姐也的确没有辜负了这意思,一身身段袅娜多姿,亭亭玉立,如三月的杨柳依依,春风拂面,让人见之愉快,只想和她一起微笑。
温亭亭和季络烟是两个不同的画风,若说季络烟是花开正好的绚丽玫瑰,浓丽而馥郁,那么温亭亭就是夜间悄然的白昙花,温柔而宁静。
两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