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遮面,舞步翩翩,清风徐来,淡淡幽香四起,众人沉醉在这倾城舞中。
舞步从急切到缓慢,每一步都跳出人生滋味来,尽显人间百态。女子稍稍探出头来,一笑百媚生,可谓是天女下凡间。
忽而狂风大作,众人睁不开眼睛,这女子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呼吸变得急促,挣扎不及。
天忽明忽暗间,她双脚离地,向后飞去,一路越过山海,狠狠撞到一山壁上,她面露痛苦,皱眉看着面前玄色袍子的男子幻变成一条黑龙,脖子上的手变成龙爪。
眼泪滴落在龙爪上,求饶的话说不出来,一声怒吼,女子红色衣裳退下,幻出凤凰真身来,正是这一变,更触怒了黑龙的情绪,那加了力道的龙爪,命悬一线的凤凰已知自身命运。
一声哀吼,凤凰展开双翅,全身法力散去,一道红光晃得刺眼,一点点变成金光粉末,黑龙的龙爪上残留着挥散不去的粉末,也许他也并不想让它彻底消失。
一只腿伸出来,绊倒正逃跑的家伙,那人敏捷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看向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人合上折扇,掸掸身上的灰尘,饶有兴趣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什么东西,敢阻拦本大爷的路?”
“我这衣服颜色浅的很,可不禁脏,你注意点。”
一拳就打过来,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反手就被按在地上,头被扇子敲打好几下。
他很是不服,但力量没人大,只得乖乖躺在地上任由打骂。
“元啸,都说了让你不要惹是生非,快放开他。”
元啸用手掸了一下衣服,合上扇子挪开了脚,那人趁机赶紧跑了,连句狠话都没来得及留。
“六爷怎么这么好兴致?”元啸笑着过去给扇扇子。
六爷负手而立,严肃的看着元啸,这才让这家伙收敛些。
“给你们三日是不是太多了?有什么进展?”
元啸一听便放松了下来,笑着说:“放心吧,我们办事您放一百个心,这不是还有一天吗?”
六爷狠狠瞪了元啸一眼,“如若三日之期到了没抓到,你就自己去领罚,别连累乌酒。”
元啸扯住六爷的衣袖撒娇道:“六爷只心疼乌酒,全然不在意我吗?”
六爷无比嫌弃的推开元啸,一副浑身不舒服的样子。元啸最喜欢逗六爷,每回看他这样都觉得很有意思。
听戏是元啸最爱干的事,他总会跟人家学着点一壶茶,闭上眼睛听着里头的名堂,越是荒唐好笑越是感兴趣。
偶尔会有来搭讪的女子,见这位青衣折扇的翩翩公子,可不是会倾心一片?不过这女子如此主动的,也都是出落风尘的,大家闺秀还是守着规矩的。
红袖是个特别的女子,她总是轻纱遮面,是桃鸢阁里最红的姑娘,为她而去的公子不知会不会有两条街那么多。她一首琵琶弹得极好,轻裳曲都成了名曲了。
她也喜欢听戏,带着个丫鬟就找一处角落细细听来,大抵是真容未露出过,出门打扮又很是简朴认得出来的极少,也甚少有人上前打扰,不如远远看两眼,若是惹得不悦这几眼不要钱的都没有了。
元啸每回来都随便坐,赶上一次重头戏来晚了,只好坐红袖边上。
红袖抬眼看了看,缓缓低下头,嘴角一扬,旁边丫鬟虽看不到这一笑,但这低头的意思便是全懂得了。
红袖推过一杯茶,元啸随手接过,抿了一口觉得甚好,才转过头来,笑道:“我来这儿头一次喝这么好的茶。”
两人便也算相识了,后而但凡遇得上定是同一张桌子听戏,交谈不多,眼神交流也寥寥。
今日再遇时,元啸竟约了红袖晚上相见,可谓是破天荒的好事。红袖打扮三回都觉得不妥,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若不是因时间太过匆忙,恨不得做一身新衣裳,想着每回见时元啸都是水蓝色的衣裳,自己儿也该做一身,可偏偏还没做好。
泛舟湖上一双人,何等浪漫何种期待,红袖不断整理衣裳,生怕会有哪些不妥。
元啸举杯笑对,“这人间有意思,但留恋多久也是要走的。”
红袖疑惑举杯不知该不该碰杯,元啸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公子可愿欣赏蝶舞?我新学的。”
元啸不禁摇头,红袖只得装作没事为元啸再填一杯酒。
岸上的人渐渐都散去了,夜深之时便是那动物也想休息一番。
元啸展扇猛地朝红袖挥去,这风力可是加了法力的,自然招架不住翻身落入水中,待她冒出水面来还一副无辜表情。
“公子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对奴家?怕是红袖真情错付但也不至于换来如此对待吧?”红袖水性甚好,对面的人这样出手,也没必要装作不懂游水反而害了自己。
元啸从船上飞起,内力震碎了船只,他一只脚点在水面,面无表情看着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