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啊？”顾今歌没过脑子，顺嘴问了一句，他现在还专注的回忆楚航什么时候偷偷的接近过这里。

“九朵玫瑰，长长久久，小歌，这是我的承诺。”虽然现在一个演员不太在状态，但既然表演已经开始，楚航总得把这场戏演下来。

顾今歌听此，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说好了，我们慢慢来。这只是我的承诺，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只要把它当成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就好。”

顾今歌想反驳，哪会有互动玫瑰的朋友呢？

“不说这个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做到？”楚航的话瞬间挑起了顾今歌的兴趣。

“想听故事吗？可能会有点无聊。”

楚航的话跨越有点大，但顾今歌知道楚航是想说说他怎么学会这招的。

“当然！”语气肯定，态度坚决。

楚航忙活着把刚刚醒好的面团放入模具，推入烤箱，开始讲起了故事。

“小时候我妈妈去世比较早，我……父亲他很爱我妈妈，一直很悲痛，就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太管我。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很孤僻，也没人敢和我一起玩。

那个时候几个小屁孩天天看我板着脸，就想着捉弄我看看我变脸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还小嘛，也没有同龄的玩伴，就以为朋友之间就要像他们这样搞恶作剧，我就学着捉弄他们。

你别说，那个时候斗智斗勇挺有趣的，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赢，他们就不服气，一来二去的我们也熟悉了起来。

后来有一次被管家爷爷发现了，他这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朋友，开始教我怎么和他们相处，不过手艺倒是流了下来。不过那个时候给他们的是像玩具蛇或者涂了墨水的笔，给你嘛就是这个啦。”

楚航的手占着，用下巴指了指顾今歌抱在怀里的玫瑰。

顾今歌不知是玫瑰烫还是楚航的视线烫人，他竟然有了一种抱不住的感觉。

顾今歌很难想象如今这个外能指点江山，内能操持厨房的男人会有被孤立、排挤的时候，想到一个缺少父母关爱、没有朋友的小屁孩把带有恶意的恶作剧当成了朋友之间的互动，他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楚航的童年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家族重视的小少爷，从小就天赋极高，接受着精英教育，顺风顺水的长大。

“你小时候没人陪你吗？比如……”南希。顾今歌没说出那个名字，按照剧情，他现在是不知道这个人的。

“陪我吗？其实管家爷爷和保姆阿姨对我很好，很照顾我，只是那时候父母不在身边，又缺少同龄玩伴，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乌龙。”楚航轻松的笑了一下，像是讲了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说起来，因为这个，我可能在感情的处理上犯很多错误，但我本意绝非如此。那份‘恋爱协议’并不是我想要强迫你做些什么，而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在你身边的机会。小歌，你明白吗？”

顾今歌不明白，也想不通，不过他还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楚航用洗干净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你才十九岁，不用急着想这些，况且我和你认为的‘霸道总裁’也不一样，我们还需要互相了解，还是那句话，时间很长，我们慢慢来。去把碗筷摆一下吧！”

顾今歌正想找借口逃离这个明明很大却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的厨房，听此急忙捧着玫瑰跑了出去。

“阳台有空着的花瓶，可以摆在桌子上，”楚航叮嘱，“慢点走，别摔跤。”

顾今歌听着这哄孩子的语气，不自觉的红了脸颊。

楚航是什么意思呢？

顾今歌敲了敲10086，小六子依旧努力强调着楚航是一个渣男的事实。

“可是现在他还没做什么，不是吗？”

“可他还有个白月光呢，那个白月光未来会毁了你的事业，你的爱情，你的一切。”

“可那不是我的。”

“那你现在喜欢上楚航，想和他谈一场恋爱，之后重复原主的结局吗？”10086的语气称得上冷酷，不复当初软萌的语调。

“我当然不会爱上他！”顾今歌语气坚决，“我只是觉得，因为他没做过的事情就对他产生了偏见，对他不公平。”

“那主人最好记住你现在这句话。”10086没反驳。

顾今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玫瑰插进花瓶，添了水，摆好了碗筷等楚航做好饭。中间还差点打碎了一个碗，楚航要是知道的话大概会庆幸这束玫瑰上的刺已经除干净，不至于让顾今歌划坏了手。

楚航端着汤走了出来，看到乖乖坐到椅子上等待开饭的顾今歌，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他把他的过去都交代给了顾今歌，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诚意。

而他还没说的一点是，他从小就开始研究厨艺，是因为在对母亲所剩无几的记忆中，母亲端着菜往饭桌走来的场景，自己在香味中等待开饭的兴奋和迫切，是自己对母亲、乃至对家庭最深重的记忆

——就像是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