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在一边的顾景怡,露在外面的腿在地面上擦过,留下一片片血痕,她头发杂乱,一手捂着被拽疼的胳膊,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可怜极了。
可在场除了顾名亭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感觉,绡绡看了一场大戏,心情颇好地松开制住哥哥的手。
顾名亭立马冲上去,想要扶起小姑姑,这时别墅的大门开
了。
“闹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一个精神瞿烁的老人拄着手杖走出来,面无表情,气势不怒自威。
看到来人,卢月晴和顾名亭下意识乖乖站好,顾景怡则哭得更凶,撕心裂肺地对着老人哀嚎“爸,你看卢月晴把我打成什么样,你要替我做主啊。”
她用力擦了把眼泪,狠瞪一眼卢月晴,往外撂狠话“你敢打我,等着吧,这回我一定要告诉三哥,让他跟你离婚”
“离现在就离”卢月晴今天是喝出去了,心里的怨气压住对公公的畏惧,她冷笑着拿出手机,边解锁边对顾景怡放狠话“今天谁不离,谁是孙子。”
“够了你们还把没把我放在眼里。”结实的手杖重重砸在地板上,怒意从那沉闷的声响中可见一斑。
明眼人都知道老爷子这回是真的怒了,两个原本针锋相对的女人,老老实实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整个庄园因为这一句话霎时安静下来,除了虫鸣和流水声没有半点人声。
顾名琛紧紧挨着姐姐,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无措,绡绡一手抱着弟弟,一双眼好奇的四处张望,完全不受影响。
屋里又走出来一个人,那是一位从发饰到鞋子都十分精致得体的老太太,她步态优雅地走到顾爷爷身边,温声道“好了,医生说过气大伤肝,不要总是发火。”
她说完抬起头,目光从顾景怡身上掠过,落到卢月晴身上,变化虽然微小,但卢月晴能感觉出来那骤然下降的温度。
“景怡先回屋收拾好你自己,待会儿到我屋里来。”老太太声音和缓,语气却不容质疑,顾景怡撅撅嘴,站起身忿忿地跑回屋里。
老太太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不赞同的皱起眉,眼神里有些纵容和无奈,片刻后她的目光放到顾名亭身上,声音慈祥和蔼“奶奶的名亭终于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长高没。”
竟是半分没有提到绡绡姐弟俩的意思,要不是三兄妹站在一起,卢月晴差点就要以为她没看到。
顾名亭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些大人间的官司,只是不愿单独走,把妹妹、弟弟留在原地。
他不住地来回看,顾奶奶读懂了他的为难,这才仿佛才看到绡绡姐弟俩,语调平
淡地说“哦,这是名亭的弟弟、妹妹吧,你们也一块儿过来吧。”
那语气比打发别人家的小孩还不如。
卢月晴攥紧拳又松开,在心里说了好几遍“马上离婚”,才压住吐口而出的质问。
不重要了,不管是顾景扬还是他家人的喜欢都不重要了,她和她的孩子们不需要。
想到这里,卢月晴笑笑,上前拉住孩子们的手,准备自己进屋。
没想到绡绡反手握住妈妈的手,仰着小脸问“妈妈,我们是自己没家吗”
“什么”卢月晴没听懂,愣愣地回“当然有啊,我们不是刚从家里出来吗”
绡绡点点头,一双大眼淡淡地看向老太太,声音稚嫩,“那我们为什么为了一个无所谓的人的生日,进到一个不欢迎我和弟弟的地方呢”
卢月晴惊讶地看着女儿,发现那双眼里的不屑和冷淡比自己婆婆更甚。
两位老人的惊讶比起她有过之无不及,顾爷爷拄着手杖再次重重地敲击地面,张口训斥卢月晴“你是怎么教孩子的”
在他眼里,绡绡不过是一个五岁小孩,能懂什么还不是跟着大人耳濡目染、有样学样。
绡绡此时已经不耐烦了,她一手拉着弟弟,一手牵着妈妈,重重跺了几下脚,平整的水泥地面上瞬间出现一个小小的鞋印凹陷。
“爷爷你看这里哦”绡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顾爷爷笑笑“装逼起码也要像绡绡一样才有威慑力,您拿个破棍儿杵吧杵吧,是想吓唬地底下的鬼吗”
顾爷爷差点没被气倒,他下意识又想要敲地面,却在第一声响起的时候,想到绡绡的“破棍”嘲讽,气的轻轻放下,直喘粗气。
旁边的顾奶奶看到丈夫的状态,皱起眉不悦地看向绡绡,冷声训斥“你妈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是的呦”绡绡点点小脑袋,“就像奶奶教小姑姑不说人话一样,妈妈也告诉绡绡”
“你碰到的是什么货色,就给她什么脸色,遇到了不长眼的装逼怪,那她就是铁匠铺里的料”
“挨打的货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