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没错,但是这件事我建议你不要插手过多,将那几个泼皮斩首便可事了。”
胤礽没吱声,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保成,不要妇人之仁。”
“保成明白,叔姥爷,宫里还有些奏折没看完,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等胤礽走远,索额图喝了一口茶,道,“郭络罗氏虽然处理了一些人,又买通了关系,但是因为时间紧促倒是露出了不少马脚,你替他们扫扫尾。”
手下的人一愣,“大人,他们不是”
索尔图撇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明珠那个老匹夫促成的,为的就是挑拨太子和郭络罗氏的关系,我替他们扫了尾,太子就算打压了几个旁支的人,也没什么关系。”
事实上,胤礽倒是派人查了,只是查后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任知府判了那几个泼皮斩立决。他当然知道这事有蹊跷,可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的人,那些人竟然敢这么做,那必然有所倚仗,他现在有所动作反倒是趁了幕后之人的意,什么都不做,反而能赢的郭络罗氏的好感。至于那些人的一家老小只能缓一缓了,那些人总归不可能一辈子不出大差错。
想着徐乾学和那几个泼皮的事,胤礽便愈加烦闷,之前还好,这一年几乎月月都会有人给他找事。
“殿下,累了”
胤礽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侍读,突然笑了,“今天是你生辰吧”
格尔芬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胤礽拍了拍他的肩,“去你家吧。”
两人走在街上,有说有笑,德柱儿和何柱儿落了他们一步,而侍卫则远远地跟着。
一行人本准备转弯,没想到突然撞上了人,胤礽退了两步,站稳发现侍卫已经把人押住了。
“放了他吧。”
胤礽看他一身狼狈,本还准备关心两句,没想到那人却是直接冲了过来,多年练武经验让他避开了白花花的刀子,却还是被擦伤了,血顺着皮肤一滴一滴地往地下流,“抓住他”
突然的变故打得侍卫们措手不及,刺眼的红色让所有人的心慌不已,甚至比他们自己受伤都来的担心。
格尔芬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几个把这人送到我阿玛那,其他人先和我回宫。”
索尔图当天晚上就进了宫,一向稳如泰山的表情不见了,只是满脸的忧色,“保成,没事吧”
胤礽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擦伤,那个人是那几个泼皮里的一个吧。”
索尔图脸色阴沉了下来,“是。”
“真是好大的本事。”关在死囚里的人都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出来。
“保成,郭络罗氏送了礼物来,还说旁支那家子任你处置。”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礼物收下,告诉他们,人就不用了,纳兰明珠不是想要挑拨我和郭络罗氏的关系吗我偏不如他的意,我反而要趁机拉拢他们。”这个旁支弟子能让嫡系出手,说明他要么本人有本事要么就是和嫡系关系甚大。
索尔图一愣,哈哈大笑了起来,“保成长大了。”
当街刺杀太子,影响太大,第二天泼皮就已经人头落地。胤礽看着腰上的伤口,脸色不太好看,纳兰明珠行事愈发过分了,只是还没等他想到反击的办法,前线就来了人,“殿下,皇上让您和三阿哥去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与他汇合。”
胤礽有些错愕,“出什么事了吗”
“皇上怕是有些水土不服,已经烧了两天了,看着不太好。”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太好看,“何柱儿,你去通知几位大人和三阿哥,德柱儿你吩咐人收拾收拾,再让人选几匹快马。”
心里焦急,当天胤礽就拉着老三开始往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赶,甚至和身后的侍卫都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二哥,歇会吧。”
胤礽摇了摇头,“你累了”
“没有,只是二哥你的伤口”
“没事,继续赶路吧。”
到营地,胤礽急冲冲地便要往主帐跑,却是被老大胤禔给拦住了。
“大哥。”
“你来的倒是快,马都累趴下了,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和三弟累不累。”
胤礽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不累,大哥若是没事,我二人便进去了。”
“你就这样进去,一身灰尘,蓬头垢面”
胤礽想了想,也觉得还是换一身衣服进去的好。免得皇阿玛说他丢了太子的体面,如今他虽称不上蓬头垢面,却也确实不雅观。
看着两人转身就走,胤禔心里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两个小兔崽子。
等梳洗完进去,里面只剩下梁九功和太医两人。
“皇阿玛是怎么一回事”
“风热加上水土不服,之前病势极其凶猛,昨个温度降了下来,再休息休息就没有大碍了。”
这么想着,胤礽便坐在了旁边,准备等皇阿玛醒过来。
“二哥。”
“坐这吧。”
康熙亲自出征,让不少士兵都心情澎拜,只是没想到,还没到战场,他就已经先病倒了。康熙虽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让太医快些医治。只是没想到他病的愈发厉害,烧迟迟不退,他担心出了什么差错,也担心自己就这么去世,便急召了太子和老三。
康熙醒的时候,看见一脸焦急的老三心里本还有些欣慰,看见太子颓废的样子却又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如今有性命之忧,太子便这副模样,难不成是渴着他死了好登皇位吗
“皇阿玛,你醒啦。”
胤礽一惊,困意也没了,只是他如今身心俱疲却是实在打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