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却笑了:“你可知道,谁人把这个冤案捅到孝宗皇帝面前的?”
秦柳摇摇头。
<div class="contentadv"> “是你啊,阿绛!”
秦柳瞪大了眼睛,啊这!
这原身的记忆也太不靠谱了,这件事她完全不知道!
“此话怎讲?”
“这事应该是有人知道刘阁老刚正不阿的名声在外,所以特地向你们刘府投了冤案的状贴,被你拿到了。你却神通广大,通过锦衣卫和太子把这事直接捅到了御前。”
秦柳很诧异:“为何我不把这案子直接报给我祖父?”
原身刘雪绛的祖父刘健是当朝内阁首辅,文官中的领头羊,为什么她不给祖父反而交给锦衣卫和太子?她又是怎么认识锦衣卫和太子的?
杨慎看了一眼一旁认真听着的小哑巴,还是说道:“你应该报给了你祖父。他老人家却不好出面,暗地里安排锦衣卫和太子那边拿到了状贴。”
秦柳更吃惊了:“他是内阁首辅,为何不好出面重申冤案?”
杨慎微微叹气:“土木堡之变以来,朝廷文官越来越做大,在弘治朝已经形成了很庞大的一股势力。即便是内阁首辅,要想完全驾驭这股势力,也不容易。可官官相护何时了?害群之马总该被清理,让皇帝来做这件事更名正言顺,也符合文臣们保全自身的中庸之道。”
“此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事由你而起,孝宗皇帝想嘉奖你,却不得其法,最后暗示刘阁老为家中子孙请求荫恩。刘阁老只是为长孙刘成恩请入国子监读书,孝宗皇帝直接给他封了个中书舍人。成恩兄你可还记得?是你堂哥。”
秦柳竭力思索,刘成恩,刘成恩?
脑子却突然闪过一幅画面: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身中箭矢浑身血污,身后是一片火海,含泪对她笑道:“阿绛你快走,见了祖父记得说一声,我刘成恩没丢刘家人的脸!”
青年男子猛地抽打被布绑着眼睛的马匹,马儿吃痛狂奔,带着马车一路向前,带着马车上的她和孩子、嬷嬷逃离了火海。
秦柳抑制住双手的颤抖:“我堂哥他,他死了?”
杨慎沉痛地点点头:“我当时在四川,不清楚情况。回京后才知道,正德元年九月,你就病逝了,没多久你祖父致仕;你伯父刘来、父亲刘东、堂兄刘成恩都死在了正德二年九月。”
秦柳握紧了拳头,却也很快恢复了理智:“这事和杀良冒功案,有什么联系?”
杨慎面容严肃地摇摇头:“或许有联系,或许没有联系。我父亲是东宫太子讲官,我也与太子交好。可此事之后,我父亲被文臣们打压孤立,连你祖父都不与他来往……只是,”
杨慎顿了顿:“那制造冤案的御史王献臣,被撸官回乡后,却大肆挥霍造了个‘拙政园’,冠甲苏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