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斯被人用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却挑眉瞥了一眼远处的朱岳,勾唇冷笑道:“是为他?你才不跟我走?”
秦柳呆了呆,马上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如今我已嫁,你已娶,我们早就翻篇了,你又何苦跑这一趟?!”
<div class="contentadv"> 巴尔斯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柳,声音带着命令,还有一丝祈求:“跟我走!你忘了咱们的多伦吗?忘了我们的那些孩子们,我们的海东青,还有我们的马!”
秦柳心头一颤。
那些在多伦忙得没日没夜建设新家园的忙碌日子瞬间回到心头。
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却心里暖和充实,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如今的日子,也很安稳平淡,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的,可能就是那种蓬勃向上的感觉吧!
巴尔斯见她眼神闪烁不定,闪过对多伦的缅怀之情,心中生出巨大的希冀!
当年他错失在草原上拦下她的机会,如今又到了草原上,他无论如何不会再放她离开!
哪怕绑,也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如今有大郎和李老汉,就差个二郎,当初在沙堡子镇的安逸生活就可以重复了。
他在外面可以是杀伐果断的大济农,在家里,只愿做个被人关心爱护的男人。
他和那些部族首领女儿的婚姻,本就是政治联姻,他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敢交他们抚养,怎么敢交心?
巴尔斯和秦柳都被抓回了宣府。
朱岳没有现身,只是让人送秦柳去大同。
秦柳却不肯走。
她不知道巴尔斯会遇到什么,可若是他身陷险境,她如何能安心离开?
人的付出一般有惯性。
对于巴尔斯,她向来是那个付出多一些的人。就像对孩子,对那些需要自己照顾的人一样。
巴尔斯和她虽然不能成为夫妻,可两个人之间的纠缠和关系,并不是一句话便能彻底斩断的。
她得保证巴尔斯彻底安全了,才敢放心离去。
若是朱岳不肯放人,若是宣府军方不肯放人,她会豁出去,去求高高在上的正德帝。
思虑再三,她还是厚起脸皮求见朱岳。
朱岳晾了她几天,还是在书房接见了她。
依旧是上次那间书房,外间的书桌后,朱岳冷淡而疏离,头都没抬,只问她有什么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带着几分不奈烦。
秦柳发现,朱岳还是那么瘦,双颊微微凹陷,胡子拉碴,显得老态而憔悴。
她愣了半天,还是开门见山:“朱大人,我恳请您,放了巴尔斯。”
朱岳没搭理她,写完字才放下手中的笔,嘴角勾起一抹讥嘲:“马太太好大的口气。军国大事,在你嘴里如同儿戏。率五万铁骑围困大同的主帅,我若轻易放了,对大明的将领士兵如何交待?!”
秦柳噎住了,半晌才节节巴巴说道:“他……他……他应该只是威慑……主要目标还是我……”
朱岳站起身,冷哼一声:“威慑?你以为五万铁骑犯边,真的只是威慑?”
“马太太,你是朝廷将领的家眷,还请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错投了阵营!”
秦柳从没见过这么冷漠的朱岳,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岳说得对,从阵营来说,这次是她和巴尔斯彻底划清界线的好机会。
可她愿意就这样划清界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