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幢赞同点头,虞信木着脸道,“好,臣会将实情转告皇上”。
宝幢将喂到孙小圣嘴边的花生转了个弯,塞到了自己口中,松了松衣领,却反倒更加热燥。
佘管家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想了想,实事求是开口,“属下不一定能杀得了虞指挥使。
宝幢微微一笑,依稀是平日宝相庄严、悲悯众生的模样,“我猜不会”。
……
虞信把该说的场面话说完,就不再搭理他,去和佘管家商量一路的行程。
薛宝宝自进了红楼世界,到处都能碰见俊男美女,女子中诸如林黛玉、甄英莲、王熙凤那绝对都是难见的绝色。
如果说林黛玉是不用干冰也能演仙子,那他就绝对是给个小马扎坐着就能演观音菩萨。
……
虞信想了想,道,“我要给皇上传书”。
薛宝宝,“……”
只除了速度略慢,有时候遇到路况不好时,需要人工搬运外,没什么大毛病。
薛宝宝违心点头,还十分捧场的加了一句,“海中多奇珍,不但那味药引,许多新鲜的海货都是对大师的病情十分紧要的,想必太上皇他们肯定能体谅的”。
他们这时已经离开了神农山的茫茫山脉,路上却还是荒凉,鲜见人烟。
殿下身子弱,太上皇、太后和皇上又殷殷期盼,恐是不妥”。
我信你个鬼!
宝幢说着含笑看向薛宝宝,“薛施主,是也不是?”
不愧是皇家仪仗队啊!
跟升旗的兵哥哥们绝对有得一拼!
宝幢合十还礼,“诸位施主快快请起,贫僧方外之人,不敢受诸位施主如此大礼”。
宝幢无趣拿着花生逗孙小圣,嗳,突然就有点想念南星啊!
如果这时候南星在,肯定会特别主动积极地要求去偷听,当然,更关键的是南星去偷听,多半不会被发现,但这两个就说不定了。
最终,她却只端庄又端庄地起身行礼,规规矩矩叫了声兄长。
宝幢含笑安慰,“薛施主不必不舍,他日再来便是”。
佘管家想了想,道,“如果是南星和北芪,把握要大一些,且亦不能保证做得天衣无缝”。
他们在和孙大圣、孙二圣告别的功夫,一批人来了又走了,留下了十来匹马和加上了轮子和车辕的木屋。
红楼版的房车比马车宽敞多了,也稳当多了,薛宝宝在里面写字都行。
虞信见薛宝宝往木屋里走,眉头就是一皱,“宝宝——”
这是要逼我当同谋的意思吗?
虞信,“……”
一年多没见,虞信消瘦了些,因为长途快马赶路,风尘仆仆的,颇为憔悴,周身如利剑出鞘的气质却更加明显,连唇角弯起的弧度都似乎隐带锋芒。
宝幢合十喊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迫不及待要见父皇、母后和皇兄皇嫂,自也是不愿绕路的。
<div class="contentadv"> 只是贫僧的药中有一味必得是要用出海一炷香以内的海参做药引,也不得不绕路了”。
……
佘管家言简意赅,“路程是主子定下的”。
这两个都是闷葫芦,根本不会聊天,更不会和主子聊天。
“扇风”。
虞信含笑听着,偶尔追问细节,薛宝宝就说得更起劲了。
宝幢目视着几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含笑开口,“却不知薛太太带了什么话,要走那么远去说?”
气质却端雅如佛陀,连嘴角勾起的弧度和眼角弯起的细纹都写着悲天悯人四个大字。
锦衣卫们散成一圈,远远坐着,两个烤肉的锦衣卫离得也很远,宝幢身边就只剩下了佘管家和西柳。
薛宝宝回头,看看刚进木屋的宝幢,再看看虞信皱起的眉头,立即明了,朝他无声做了个口型,“老古董”。
兄妹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了山,一轮明月升起。
虞指挥使毕竟是个三品官,还是深受皇兄宠信的三品官,这种事还是交给官场上的人去做比较好,等我回京吧”。
虞信的确没有和薛宝宝提起宝幢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毒,叫他三个月都没能开口说话的事,只简单和薛宝宝说了说京中诸人的近况,又问她在神农山的情况。
薛宝宝,“……”
宝幢笑道,“原是贫僧迫不及待要见父皇、母后与皇兄皇嫂,走得早了,与指挥使无关,指挥使客气了”。
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佘管家根本没有质疑他的话的意思,恭声应是。
随着宝幢的身体日渐好转,他们在外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深入神农山。
他们出发的第三天傍晚,一群锦衣卫快马而来,为首的正是已经升职加薪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虞信。
这一年多来,她见识了神农山的神奇和美妙,也亲眼见证了其凶险之处。
……
待听到佘管家说绕路从台州府走,不由皱眉,“若是从台州府走,路程至少要增加二分之一。
薛宝宝眼前一黑,她是造了什么孽,都高考过这么多年了,还要背书!
再一看他额心垂着的清心石,嗯,越发像观音菩萨了!
薛宝宝眨了眨眼,使劲甩脱宝幢的美颜暴击。
宝幢想着就有点烦躁,唇角的弧度却反倒更加灿烂,“佘管家,想个法子将那些讨厌的锦衣卫全部赶走”。
薛宝宝在旁插口道,“是的,大师说想看看大海,我还答应了给大师做海鲜宴吃呢!”
她话没说完已经反应了过来,使劲地冲朝虞信谄媚地笑,“还请兄长遣个人来帮忙烤一烤”。
到晚上需要在外露宿时,那好处更是大大的有,绝对是长途旅行必备神器!
……
虞信,“……”
恍惚就是一晃眼的功夫,日子已经进了七月,暑气微微消退,宝幢十八岁的生辰近在眼前了,他们该进京了。
“只是险胜一招,然后虞指挥使就发现自己中了主子的毒,突然失声,心神大乱,自然没办法再打下去。且就算再打下去,属下也不能确保自己一直赢下去”。
宝幢依旧沉默,就在佘管家以为他不会再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时,他忽地一笑,“你说得对,不能引起太大动静。
佘管家真诚建议,“如果主子真的想虞指挥使死,不如下毒,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旁人轻易也发觉不了是主子动的手”。
虞信眼尾微红,只朝她点了点头,便抱着刀单膝跪地拜见宝幢。
“是”。
果然无知的人比较快乐!
宝幢转过头来,好奇看向薛宝宝,“宝宝?是薛施主的乳名?”
虞信,“……”
血亏!
薛宝宝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朝虞信挥挥手,“哥哥,早些休息,佘管家说明天要早些起来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