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出去,我一个人承担。”
“我是楚家的嫡子,这个身份,够不够分量?”
<div class="contentadv"> 表演渐入佳境,楚海仁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演,还是真的在宣泄自己的愤怒。
“但是,你要想清楚!一旦做了,那便不要在未来后悔。”
“楚家,一定会报答这份的恩情!”
在东荒之人的眼中,楚海仁虽然情绪激动,但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简直像是带领众人反抗强权的象征。
而相反,面无表情的任以道则像是不怀好意的筹划着邪恶计划,但却在最后关头被戳穿的大反派。
这二者一比较,高下立判!
“老夫也同意海仁的说法。”
没想到一路上让他头疼万分的侄子,在这个时候居然挺身而出,阻止了事情倒向最糟糕的局面。
楚义平心中欣慰感慨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失策感到羞耻。
居然还要靠侄子来救场,我真是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并肩站在楚海仁的身边,淡淡开口:
“如果你们要检查,那便再加上老夫吧。”
“我倒要看看,你们北乾是否真的要主动撕破最后一块遮羞布!”
任以道没有开口,就这样眯着眼看着身前的两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而楚义平下定决心的楚义平分毫不让,同样从身上散发出狂暴的气息。
这时候,任以道感觉身旁多出了一个人。
是李秋水。
李秋水没有像楚海仁一样说那么多,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了任以道的身旁。
即使她刚才还想要砍任以道一剑,但在这个时候还是选择默默站在他的身边。
对于她来说,行动的价值永远要高于言语。
身上撒发出了利剑一样锋锐的气息,紧紧盯住了楚家二人。
场面一时间变得极为压抑,一个不好就会彻底爆发。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战必定会爆发,大家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时候,一个人开口了。
“我觉得,诸位不必如此紧张。”
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李枫尧微笑着走到了四人中间,甩开折扇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且听我一言。”
“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李秋水皱眉看了一眼挡在身前的二皇子,想要开口让她闪开,但却被任以道偷偷抓住了手掌。
!!!
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的任以道,发现他还是之前的面无表情模样。
对李秋水默默使了个眼色,任以道无言地松开了她的手掌。
任以道:别冲动啊,好不容易有个来懂事的,你可别再继续火上浇油了。
听话哈!
而李枫尧在没等到李秋水和任以道的阻拦后暗笑一下,心中已经清楚了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她收回折扇,冲着面前皱眉的楚义平笑了笑,道:
“我想,我们之前出了一点小小的误会。”
她对着楚海仁拱了拱手,笑道:
“楚兄错意了任道长的意思,北乾从无要破坏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从一开始,我们想要的便是请你们交出错拿的,那本来就属于乾镜的东西。”
“不过,既然你们坚信自己没有错拿,那我们也是相信的。”
“这环节中应该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吧?”
楚海仁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问道:
“那你想如何做?”
“很简单。”
啪地一下将折扇合上,李枫尧侃侃而谈:
“首先,我们会送诸位离开此地,这点我向你们保证。”
“至于那件重宝,我们也不着急寻找,等你们找到了再交给我们就可以。”
“诸位觉得如何?”
李枫尧的话看似是找了个折中的办法,但其实已经是妥协。
而在有了这个台阶之后,楚义平松了口气,点头道:
“可以。”
如果可以不在这里爆发冲突,那自然是最好的。
“老夫会监督他们自查,一旦发现那件重宝,定会让人送回。”
当然,这只是口头承诺。
真要是发现了,谁会还回来呢?
从结果上来看,这等好处,已经是彻底落入自己人的口袋之中了。
楚义平已经同意,楚海仁等人自然是没有异议。
“任道长,你觉得如何?”
“可那重宝……”
李枫尧摇摇头,诚恳劝道:
“任道长,还请再考虑一下,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而任以道则是将眉头紧锁了半天,然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似是有些烦闷地摆摆手:
“你不必承担什么责任,任某一人做事一人当。”
“至于其他的,就……按你说的做吧,我不管了。”
说罢,他转头看了一眼楚海仁,缓缓点头,沉声道:
“你很好。”
“楚家的小子,报上你的名字。”
看着他的目光,楚海仁深吸口气,朗声道:
“在下,楚海仁。”
“很好,我记住你了。”
……
……
在离开乾镜回到龙功殿后,之后并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或许是之前差一点爆发的冲突,楚义平没有再对两域之争的结果有什么异议。
他直接承认了失败,并且保证等回到东荒之中便会十日之内便会将赌约中的城市交给北乾。
对于此刻的楚义平来说,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在尽最大的可能不要节外生枝。
因为,他已经收获了此行的最大惊喜。
不是那所谓的重宝,而是自己那终于显露出锋芒的侄子!
必须让他安安稳稳地回到东荒!
楚义平:“我绝对会让他们完完整整的回去!”
……
“是很完整,不但没少,甚至还多了一些东西。”
任以道笑眯眯地目送着东荒众人离开大殿,心中得意地想着:
“猜疑链已经埋下了。”
“你或许不在意,但其他人可不会。”
“当他们发现自己其实没获得重宝之后,又会猜疑谁呢?”
当然,这只是一颗随手种下的小小种子。
能不能开花?能开出什么花?都不重要。
只要它深埋在泥土之下,便已经有了它的价值。
“因为,其名为——混乱。”
我还真是狡猾如狐啊。
不对。
我就是狐狸。
而就在任以道为自己的计划感叹,在那里孤芳自赏的时候,他的身后多出了一道气息。
“任道长,可否移步一叙?”
李枫尧的笑容同样灿烂,意有所指地说道:
“枫尧可是有很多话想跟道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