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宁愿刚刚老人没能反败为胜,没能挥出这神来的一剑。
那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吹响这枚哨子。
少女怔怔地动了动掌心,哨子裹在里面,触感十分湿腻。
<div class="contentadv"> 场下,老人喘着气,缓缓转身看着正爬起来的黑袍人。
黑袍没有任何对招的意思,一踏地向后飘去,他修浅力弱,轻身功夫倒是惊人地快。
聂千羽拔下腹中插着的轻剑一掷,流星一般射中了空中的黑袍。
这一剑真气灌注,造成的伤势一定十分可观,这名七生恐怕很难再次战斗了。
但它确实并不致命,黑袍身形一歪斜,仍然在空中飞渡。聂千羽弹身要去追,但只飞起了一步,腰腹伤口就一泄气,老人落下来,脸上怒色仍然未消,但大脑似乎仍是迟滞。
他呆呆地看着黑袍远远地落下,偏头向楼上的少女露出一个茫然的神色:“我追不上咯”
而李缥青脸色苍白地看着老人,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手背已握出了青筋。
老人奋力打赢了,但他要死。
少女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蒙处元要下场了。
她应该现在就吹响哨子,让青篁前辈出手,师叔就可以得到支援,就可以活下去。
她应该冷酷地看着,上场时每个人就都已把命压上,此时对方的第三颗棋子就要先一步暴露出来,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葬送这份优势。
师叔要承受蒙处元的第一招。
决不需要第二招。
她这时甚至希望七蛟这边能再多一个七生,这样第三枚棋子就不足以要师叔的性命。当然,那样己方会输,但那是尽力而为的败,她不必面临这种蹂躏心脏的抉择。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软弱。
“师叔,你再往前走走。”少女听见自己干哑的声音。
她在希冀着——那是青篁前辈埋伏的位置。
“啊奥.”老人呆呆地拖着流血的身子走过去。
李缥青好几次嘴唇轻启,已打算吹响嘴边的哨子,但当她回过神来,攥着哨子的手其实一直紧紧地压在窗沿上,一动不动。
老人回身道:“够了吗?”
“够够了。”少女脸色白得像一张虚弱的纸,她轻声回答,声音颤动。
握哨的手臂已挺得僵直。
老人于是立定,再度回身抬头望着少女,泥血脏污的脸上绽出了一个呆呆的笑:“青青,我把要害你的人都打过了,你下来——”
一道银光切过了他的咽喉。
附带的剑气将老人失去力量的身体推倒在地。这一剑没有将老人的头颅整个斩断,后脖颈还粘连着一些筋肉,因此当它摔落在地上时,伤口就像一个开口的西瓜。
红色的汁水流得满地都是。
这一幕映入李缥青的眼中,少女的嘴唇被自己咬下了殷红的一块。
在一种真实的恍惚中,她感觉自己从一些旧而软的东西里重新生长了出来。
还欠33,怎么感觉还不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