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吉平,是你们的班主任…,”
“殊词,叫你老公把手机给我吧。”林洛雪摇了摇李殊词胳臂。
叶吉平在回校不久之后,就开始拉着班上的同学一一谈话,呃~,除了易华伟。不过,他的谈话好像有点效果,班上的学习氛围浓郁不少,自习室里也开始出现了电摄班同学的身影。
“叶老师,是不是感觉自己又年轻了一回?”路桥川笑道。
“我记得我说的是开班会呀。”叶吉平正色道:“好了,大家坐好了,现在开始开班会。”
叶吉平认真道:“今天开这个班会,我要跟你们讲七件事,所有人都坐好,第一条,不得在以下老师监考时作弊……,”
许连翘接道:“正好我有认识的人。”
“叶老师,我们没有被打!”
“那你们是不晓得,我上大学的时候跟海洋一样猛啊!”叶吉平开始吹牛道:“就是因为我骁勇善战、实力强悍,好多学妹都喜欢我。”
“叶老师害羞了!”
“冲出去的时候,”钟白闷声道:“自己绊了自己一下,摔的!”
叶吉平越发害羞了:“十九岁…,”
钟白道:“那初吻呢?”
李殊词扭头看着易华伟。
叶吉平顿时‘怒了’:“你是哪个班的?下车。”
大巴在欢声笑语中朝学校驶去。
“可以!”许连翘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当叶吉平说起第二条的时候,班上离别的气息好像一扫而空了,尤其是叶吉平拿着一套计划生育用品让路桥川做演示的时候。
“海洋,你当时在干嘛?”余晧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额头,放下手里的小镜子,扭头看着易华伟道:“我记得你没喝多呀?”
“事实证明,喝完酒之后不仅不能开车也不能打架。”路桥川摇头苦笑。
林洛雪见状,一脚将一把木伞踩断,挥着木棍就冲了过去,钟白、许连翘紧随其后,留下李殊词不知所措地看着易华伟。
栾梦宇道:“叶老师,你怎么酒醒了之后就开始教育我们了,明明昨天晚上你打得最凶,我记得好像就是你把我从敌营里拉出来的吧?”
“我们才没有被打呢,最后还是我们赢了呀!”
交代完女生要保护好自己后,叶吉平的话题也越来越沉重了,感受到叶老师的良苦用心,教室里也从一开始的吵杂,慢慢安静下来。
“唉~,班长!”栾梦宇不解道:“我抱着那个酒鬼在地上的时候被他们班圈踢的时候,你人在哪呢?”
“你们都抱在一起,”易华伟理直气壮道:“让我怎么下手?把你们一起踹河里去吗?后面还是我把他们从你们身上一个个的拖开的好不好。”
“手机就不用了,五月的纪念就交给你了?话剧社要配合宣传。”易华伟淡淡道。
……………
……………
同学们瞬时不乐意了,纷纷反驳道。
“你办事我放心,”易华伟笑了笑,然后当着林洛雪的面把视频给删掉了。
林洛雪跟许连翘顿时松了一口气。
“凭你这发型也能风流不羁?”任逸帆一点都不信。
当叶吉平拖着个行李箱来到了教室时,最后一次班会开始了。
“咳咳~,那个…,”姜云明干笑起来,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我想告诉你们,将来其实没有那么美好,也许会越来越不美好。你们会遇到挫折,会遇到苦难,那些苦难,可能是难以逾越的,也可能是无法逾越的,你们会哀叹命运的不公,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甚至会觉得到底是众生皆苦,还是你是众生中最苦的那一个。
大巴车上。
“当然不是,”叶吉平抬头嘴硬道:“我只是想保留我的形象,不想让你们看到那个青春躁动,风流不羁的我。”
“我们是被自己人打的。”
“是我们打了他们!”
不知不觉中一个晚上过去,同学们好像都熬不住了,一个个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
班上的同学煮火锅的煮火锅,打麻将的打麻将,斗地主的斗地主,还有修指甲跟敷面膜的……,最后那个是余晧。
易华伟明显能感觉出来,叶吉平的情绪并不太好,他知道叶吉平不想让大家看出来,才强颜欢笑,故意逗同学们开心。
清晨,叶吉平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学生,恋恋不舍地看了许久,幽幽一声叹息后独自拖着行李箱走出教室。
说完七条之后,看着沉默的学生,叶吉平故作轻松地跟学生们打闹起来,努力活跃着气氛。而学生们也配合着,不让叶老师难过。
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心头,红毛在人群中没看见易华伟,顿时二话不说,朝着挡在前面的叶吉平挥手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这下就跟点燃了导火线一样,路桥川一马当先,飞扑过去,双方立刻扭打在了一起。
随着脚步声远去,教室里有抽泣声响起。易华伟抬头一看,原来同学们都是在装睡,或默默流泪,或用衣服盖着自己的脸,或强忍着泪水。像是按下开关,教室里又陆陆续续有抽泣声响起,久久都没有人说话。
这一别,怕是好几年的光阴了。同学们都趴在桌上,轻声哽咽。每个人都会面临离别,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潇洒和淡然的。至少,现在的他们还做不到。
………
佛家说,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离合既循环,忧喜迭相攻。佛是想说,众生本该洒脱而淡然地接受这一切阴晴圆缺。可惜,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佛。——叶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