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听你舅说,你爹要把你卖给镇上孙家做外室,这事你可千万不能答应,那孙少爷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我们村有个丫头被卖到孙家做下人,听说,孙家后院那个乱哦,一堆乱七八糟的下作事,年年都要抬出去一两具尸首,听说还有好些小产落胎的,啧啧……估计那孙少爷是嫌家里太乱,待不下去,才要买个外室,想图个清静。”
沈慧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吴菊花又添了两根木柴,把火烧的旺些,又继续道:“我刚还跟你舅说,给你寻个就近的人家,我们村那个吴老憨,住我家对面,就是小时候看见你总笑的那个,虽说年纪大点,可年纪大的男人知冷知热,不像那一般大的,争长争短……”
吴菊花又把吴老憨夸了一遍,末了,还提了他对沈慧有意思。
沈慧简直都无语了,那个吴老憨她过年去舅舅家时见过。
驼着背像个小老头,笑起来像猥琐,看着就不是好人,舅妈可真敢开口。
“我现在不想嫁人,再说跟我爹还有赌注,以后再说吧!”沈慧想随意打岔过去。
吴菊花不以为然道:“那算什么赌注,我回头就去跟吴老憨说,让他把你那份聘礼出了,一共二百两,你跟清儿一人一百两,你别瞧他就是个种地的,可他会钻营,存了不少家当呢!”
“舅妈,火小了!”沈慧又打断她。
“哦哦!”吴菊花只顾说话,连添柴都忘了。
院子里,曹大海跟沈清蹲在院门口说话。
“清儿,你跟舅舅交个实底,你打算靠什么挣钱,那十亩地,还是山上的石斛?”他是打算如果钱不够,看能不能凑些,总要把这个坎过了再说。
沈清看着割了一半的荒地,水眸清亮,“种番薯啊!我刚才就说了嘛!”
曹大海皱眉,“你就是种上一百亩地番薯,也挣不了二百两,因为卖不掉嘛!”
沈清呵呵笑,“先把第一季的番薯种上再说,舅舅,你们村谁家小猪,给我抓三头。”
“就这些个鸡鸭就够你养的了,听舅舅话,别把摊子铺的太大。”
沈清:“那就先喂两头,今儿把荒草割完,明儿我请人垒猪圈,后天烧草开荒,第一季番薯种也不多,听霍林说,小溪下游是个湖,想来一定有很多鱼。”
曹大海以为她又想吃鱼了,“那是月牙湖,里面白鲢最多,你想吃鱼啊?”
“倒也不是,我是瞧镇上来往客商多,歇脚吃饭的也多,是个商机呢!”
曹大海搞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琢磨不明白,那就不琢磨了,不过这兔子肉是真好吃。
加了醋跟酱油,还有野生姜,炖的入味,没了土腥气,咬一口酱香裹着肉香,软烂入味。
曹大海感叹没酒,否则用它下酒,给个神仙也不换。
曹家夫妇俩帮着割了一天草,傍晚时走的。
吴菊花带走的东西可不少,听说石斛是好东西,见她们这儿还剩一点,全给装走了。
要不是曹大海拦着,她还想蒸些包子带着路上吃。
其实路程又不远,她就是想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