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湘端正了身姿,神色冷淡,一对杏眼看着别处,“主子需要静养,有事待会再回,莫要忧了主子的清静。”
碧竹也是一满的轻蔑高傲,“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你等着吧!”
兴儿心中不满,带到了脸上。
这俩姑奶奶,仗着是公子身边贴身伺候,除了老爷太太,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也是,若是公子身子康健,这俩人铁定是抬了身份,做公子通房,也就是半个主子。
现在公子院里还没女主子,她们有的是机会。
内室中,邵文鸿见人走了,便把手串套回手上,收起神神叨叨的嘴脸,开始在屋子里到处寻摸,终于叫他在满屋子的药香中,找到一丝不一样的。
“哟!这定是碧竹昨儿去白马寺烧香拜佛,顺带买回来的小吃,藏在这儿,想是打算守夜时悄悄吃了。”
厅堂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下面有暗格抽屉。
他便是从里面抽出几个油纸包,挨个闻了闻,便提到里间,拖过一张小茶几,又从袖子里变魔术似的,变出一壶酒,“起来吧,她们都出去了!”
屋里只他们二人,所以这话是对……
“事儿可办好了?”床上的苏璟笔直坐起来,跟诈尸似的。
邵文鸿看也不看,又变出两个小酒杯,甄满了,“你这病弱之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将来你的夫人,可要吃苦头喽!”
苏璟用脚勾了一张小凳,坐到另一边,瞥到茶几上打开的油纸包,眉头能夹死苍蝇,“这种东西能吃吗?”
邵文鸿一本正经,道:“不能,所以你甭吃了,我一个人正好全包。”他用手拿了鱼块,咬一口,浓烈的滋味,迅速充满口腔,再来一口酒,“过瘾!”
再尝一口五香笋干,一块脆皮五花,“嗯!凉了,若是趁热,一定又酥又脆,我要去吃刚出锅的。”
他又发现一包茶叶,闻了闻,觉着不错,便打开窗子,探出脑袋,瞧见兴儿,微笑着朝他招手,“过来过来,快去把这茶泡了来!”
兴儿连忙跑过去,略有迟疑,“是泡一壶还是两壶?”
邵文鸿瞪他,“你说呢?”
“小的知道了,这就去!”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碧竹看见茶包,立刻就明白了,气恼的一跺脚,“邵爷,您怎么能偷东西!”
邵文鸿笑的好不要脸,“这怎么能叫偷?你藏在暗格里,叫我找见了,那就是我的,嗳,哪家买的?快与我说说。”
“哼!”碧竹扭开头,使小性子。
红湘眼见邵文鸿笑容慢慢冷了,连忙扯了她一下,低声催促,“快说,邵爷等着呢!”
“白马寺门口的一家零食铺子,新开的,叫什么妙味坊,生意还不错。”碧竹说的不情不愿。
得了答案,邵文鸿又一脸的笑容可掬,“多谢!”说着,便退回去,顺带关上窗子。
再一回头,“嗳?你怎么也吃上了?”
只这一会的功夫,东西就少了一半,酒壶也空了。
邵文鸿指着他,佯怒道:“你也不怕吃多了肠胃不适,回头夜里又闹腾,到时可别找我!”
苏璟眉目舒展,真正的浓眉深目,在旁若无人时,笑起来尤其惊艳。
“这些东西看着辣,吃着倒还好,那个姓孙的如何了?”
邵文鸿赶紧把鱼块全抓走了,“断骨重生,药敷上了,大药要养上半年,即便好了,也是残废,倒不影响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