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只是笑笑,看都没看潘凤二哥,而是把目光投向那边的两个舅舅,以及舅太爷。
潘老二得了个没趣,原以为那丫头会顺着他的话,把麻烦接过去。
只要给妹妹在沈家也讨个差事,以后就啥也不愁了。
说不定,他们也能跟着沾点光。
至于妹妹能发挥多大作用,那一点都不重要。
两个舅舅,一个低头,一个搓手。
那位舅姥爷,抽着旱烟,堂屋里都是浓重的烟味。
范氏见此情形,收了哭声,道:“要不这样,今儿当着你娘家长辈的面,咱把家分了,这总成了吧?”
范老大也动气了,“分就分,反正咱家为了娶儿媳妇,也背了一屁股债,我养的儿子,那些债,我来还,剩下的也没啥了,我们没田没地,不怕你们笑话,就靠着东家给口饭吃,才不至于饿死,这活分不了。”
“咚咚咚!”潘家舅姥爷把烟杆往桌上重重敲了两下,成功让众人闭嘴。
随后,他慢吞吞的道:“小山他爹,你别急,这事说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凤丫头,打从昨儿开始,你就是范家的人了,俗话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今儿开始,你得为着婆家打算,不能什么事都找娘家给你出头,人家一没打你,二没骂你,我们给你出的什么头。”
“舅姥爷,你咋都不帮我!”潘凤不明白了,以前在娘家时,舅姥爷是最疼她的了。
“胡闹,啥叫帮,啥叫不帮,舅姥爷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你要是还这样不懂事,看我不打你!”
潘凤不敢说话了,但还是气的不行。
两个舅舅忙劝老人家别生气,又连番数落潘凤。
要是成婚头一天,就闹的分家,叫人知道了,还不晓得怎么说他们潘家闺女泼辣不讲理呢!
范老大见他老人家这样明事理,只好又来劝说,“您老人家别动气,她还是孩子,我们做长辈的又不会跟他们计较。”
舅姥爷点头,“小山他爹,我晓得你是个啥样人,不过你媳妇怀孕这事,确实不该瞒着,早把事情说清楚,咱两家亲事都定了,我们又不会悔婚,你也得理解,这丫头嫁过来头一天,突然晓得自己要伺候婆婆做月子,搁谁心里都不好过,打比方说,你家翠翠嫁人了,也遇到这样的事,你们心里咋想,咱们得将心比心,你说是吧?”
范老大被说的羞愧难当,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沈清暗道,这老头厉害啊!
还没等她感叹完,老头又把矛头对准她了,“你是沈家的二姑娘,是吧?”
沈清只是点了点头。
老头也点头,语气温和的道:“你的事我听说过,你也是个有能耐的丫头,小小的人儿,撑起这么大一份家业,实在是不容易。”
沈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不接话,等着他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