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张安平要冒很大的风险,但只要没有真正实锤的证据,比方说自己或者岑庵衍、曾墨怡指控他,李崖或者王世安获得的所有证据其实都不足以真正证明张安平的身份。
整个地下党,真正知道张安平身份的就他们三个人,如果他们三个人不出问题,张安平的身份是不会暴露的——他毕竟是特务处处长的外甥,没有真切的证据,这帽子扣不了!
但王世安、党务处上海室主任不知道张安平的身份,如果他们对张安平用刑,张安平撑得住吗?
“安平同志!”钱大姐又双叒叕深呼吸一口气:“党务处和特务处联手要是对你刑讯,他们的刑讯手段你扛得下来吗?这太冒险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她知道张安平扛过一次党务处的刑讯。
但那仅仅是一天。
如果张安平被双方联手审讯,那可就不是一天的事了!
“钱大姐,您相信我吗?”张安平目光灼灼的望着钱大姐。
钱大姐盯着张安平,犹豫一阵后最终还是点头。
“您放心,我撑得住!”
张安平认真道:“我既然敢这么做,肯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功亏一篑!”
“钱大姐,请您相信我!相信一名中共地下党党员的操守和信仰!”
钱大姐看着张安平,犹豫再三后,轻声说道:
“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行吗?”
“行!”张安平慎重的点头。
……
虽然答应给钱大姐一天的考虑时间,但张安平却担心钱大姐最终选择反对——所以他选择了最激进的做法:
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于是,在当天晚上,他就悄然找上了李崖。
见到突然出现的张安平,李崖的心咯噔的跳了起来。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的李崖面对张安平,是真的心虚得不得了。
无他,就因为他出卖了张安平,且让特别组功亏一篑!
好在陈默群并没有出卖他,且他本身的心理素质还极高,所以还能在张安平跟前装的跟没事人似的。
但张安平悄声道:“跟我来。”
李崖闻言,心惊胆寒的跟着张安平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
李崖毕恭毕敬的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张安平直勾勾的看着李崖:“李崖,你瞒我瞒得好苦!”
李崖头皮发麻,但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装作疑惑道:“老师,学生怎么瞒你了?您别误会学生啊!”
张安平笑了笑,道:“你小子心理素质挺好啊——这是处座手谕,你自己看!”
说着将表舅的条子交给了李崖。
李崖接过一看,首先就注意到了谕令两字。
两字的写法有微小的特殊之处,是他和处座之间验证讯息的特殊记号,而这份手谕上的特殊记号没有任何毛病。
他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后李崖不由心里苦笑,合着自己的这位老师,居然成自己真正的上线了啊!
他苦笑着解释道:“老师,学生也是迫……”
“我知道!我不怪你,刚就是开个玩笑!”张安平笑道:“你小子是真的行啊!说正事——处座的意思是我通过你来调查上海站内真正的地下党卧底,李崖,这名代号‘邮差’的卧底非常难缠,希望你能认真配合老师,将他揪出来!”
“老师放心!处座有令,学生必然全力以赴配合老师!”李崖保证。
“嗯,你先给我说说你和地下党接头的情况吧。”
“老师,在抵达南京前,我在地下党的上线给了我一段密语接口,但在抵达后,地下党废弃了这套接口,反而给我派出了专门的联系人。”
“目前我和对方一共见面了三次……”
李崖一五一十的讲述了起来。
听完李崖讲述的内容,张安平冷不丁问:“在上海站,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李崖犹豫下后说道:“没有。”
“给我说实话!我知道你有!”
见张安平这样说,他只好道:
“老师,我查过最近几年来上海站失败的行动档案,从泄密的层级来看,邮差至少是上海站的核心中层。”
“如果要说怀疑,我觉得目前上海站所有的中高层都有可能,就连去职的陈站长都说不准!”
张安平呢喃:
“邮差藏得可真是深啊!”
李崖赞同的点头,要是不深的话,上海站怎么可能数年没有建树?
“得想办法钓出他!”
张安平自语后,眼前一亮,道:“李崖,我给你个情报,你可以假装是无意中从地下党处获悉的,你可以将这份情报泄露给王世安,并盯着这份情报的扩散方式。”
李崖为难道:“这……恐怕不容易吧?”
他只身一人,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可不容易。
“嗯,我可以以你为核心建立一个情报小组,宫恕、林楠笙、姜思安、齐思远、余则成这五个归你调派,如何?”
李崖眼前一亮:“是!”
“对了,我做你上线的情报你可以泄露给地下党,就连成立以你为核心的情报小组的事,也可以泄露给地下党,你的安全最重要,明白吗?”
“学生明白!”
“你回头就去找他们几个,把我的命令传达给他们——喏,这是我向处座讨的命令,你们七个都归我节制,这份命令给他们展示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