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故意为之。
因为他进来就听到窗户后面有呼吸声,仔细分辨,应该是姓徐的和刘侍从官。
<div class="contentadv"> 【很好啊!我还想着怎么把党务处的其他人牵连进来,没想到你倒是主动把一帮替死鬼丢出来了!】
“张区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这是要打弱势牌啊!】
张安平呵笑一声,倒是没有继续为难下去。
他不能给侍从官造成飞扬跋扈的印象。
审讯开始。
两名特务自然是一人白脸一人红脸,只不过白脸的话一般都是绵里藏针,没有明目张胆的针对,但每句话都暗戳戳在挖坑,在嘲讽,也在不断的透露着一个讯息:
你张安平通共!
张安平在审讯开始就知道了这两人的目的,无非是不断的撩拨自己。
看样子是有大杀器啊!
张安平暗笑,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的杀器是神马玩意!
唱白脸的特务不断抛出一件件张安平做过的“亲共”事。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要请张安平解释下;
一会儿后,就是张区长这事你有亲共嫌疑;
再一会儿,就变成了张世豪这件事你说不清楚,你就是亲共!
这种循序渐进的得寸进尺,一次次挑衅着张安平,让张安平回答的时候越来越强硬,脾气也越来越大了起来。
终于,在感觉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他话锋一转,冷笑道:
“张世豪,你一直说你没通共,但秘密去共党游击队地盘和共党特使密会的事你怎么解释?”
“我看你就是共党!”
这句话后,张安平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一脚踹开了两人面前的桌子,爆喝:
“放你妈的屁!”
“老子忍你忍很久了!”
“先是让我解释,接着说我亲共,后面又说我通共,现在给老子扣帽子,说老子是共党?”
“我去你妈的!”
“老子就是共党怎么着!让徐蒽赠这个王八羔子给老子滚进来!他都不敢说老子是共党,他手下的几条野狗也配给老子扣这顶帽子?”
“姓徐的,给老子滚进来!”
张安平红着眼睛愤怒的吼叫,择人而噬的目光让两个撩拨了张安平半天的特务胆颤心惊。
暗中的徐处长差点笑死。
张安平啊张安平,你上钩了吧!
此时因为张安平突然的发难,好几个特务持枪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张安平。
徐处长低语:“刘侍从官,我进去看看,免得张区长鲁莽。”
刘侍从官又不傻,自然知道这是徐处长演给自己看的,不过他是真的特想知道张安平去共党游击队驻地密会共党的缘由,便点头让其进去。
徐处长暗喜,随即绕到门口,跨步进入屋子。
“都干什么?都干什么?枪放下!张区长是自己人,你们拿枪指着他,是不是找死?张区长,贤侄,息怒,息怒——有话好好说。”
徐处长态度放的很低。
“有话好好说?”张安平红着眼睛,怒道:“你们想整死我,还让我好好说话?”
张安平愤怒的又一脚踹到倒地的桌上,咆哮道:
“都特么给老子扣上共党的帽子了!你让我好好说话?!”
“姓徐的,不要欺人太甚!”
“一而再再而三的整我,不要逼我!”
徐处长看张安平都要失去理智了,心里越发开心,装模作样的询问审问的两名特务:“怎么回事?怎么能给张区长扣这么一顶帽子?”
“处座,不是我们要扣帽子,实在是……张区长在这件事上太可疑了!跑到共党的地盘密会共党特使……”
“东北军的那位,以前就是这么干的,然后就有了那件事……”
特务小声而又“隐晦”的用了【那件事】,但所有人都清楚,所谓的那件事,自然是双十二大酬宾。
这扣的不是帽子,而是一口棺材啊!
听到这句话,张安平心里暗乐。
党务处的“同志们”都是好人啊!
“老子先弄死你!”张安平二话不说就冲到说话的特务跟前,一个大逼斗后还不解气,又一脚踹开。
动手之后他更不解气了,看到徐处长后双目冒火,抡着拳头就要打。
党务处的特务们当然要保护他们处长,一群人涌上来将张安平控制了起来。
“世豪贤侄,”徐处长轻声说道:
“你不要以为你歇斯底里就能蒙混过去——”
他这时候声音放大:“你去共党游击队那里和共党特使密会,这事你得解释清楚!”
“解释不清楚,你真的是通共!”
“到时候你表舅可保不住你!”
火候到了!
张安平终于等到了火候,闻言怒吼:
“我解释你妈的头!”
他咆哮道:“共党【盐】【安】那里的保卫处外保科副科长是我的人策反进去的!”
“二保小的国文老师和数学老师是我安插进去的!”
“教导队第三区队的副队长是老子的学生!”
张安平进入癫狂状态,挨个报着自己在“盐安”的卧底。
徐处长真的懵逼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安平已经咆哮的报出了七个卧底的身份、职位。
徐处长这遭真的吓坏了。
这种事能说出来吗?
他忙冲上去就要捂住张安平的嘴。
控制着张安平的这帮党务处特务也吓懵了。
这种绝密信息,是他们能听的吗?
看到处长上来要捂张安平的嘴,他们本能的退后。
当特务,脑子很重要。
不该知道的事绝对不能知道!
发现没人控制自己了,张安平可暗中乐坏了,眼见徐处长扑过来要捂自己的嘴巴,张安平二话不说就是挥起拳头对着徐处长的老脸轰出去。
一拳,又一拳!
再来一拳!
再来一拳!
别看徐处长是党务处的头子,是未来中统的老大,但他还真是个文弱书生,张安平的四拳直接把他干趴下了。
可张安平一副失去了理智的模样,直接骑在了他身上,吼道:
“老子布局一年半,往共党那边派了几百号人,成功塞进去了三十四名卧底!”
“你特么居然给我扣老子是共党的帽子想整死我?!”
“想让我死,你也去死吧!”
一帮特务眼见张安平骑着自己处长当沙包要揍,又不得不一拥而上把张安平拉开,这过程中也不知道把倒霉的徐处长踩了多少脚。
也可能有人是故意如此……
反正混乱的情况下,谁说得清?
被扯开后的张安平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想要继续咆哮。
刘侍从官这时候也冲了进来,厉声喝道:“把他的嘴堵上!”
特务们这才手忙脚乱的将张安平的嘴巴堵了起来。
但张安平依然发疯般的在扑向徐处长,十来个特务都险些拉不住他。
刘侍从官见状,赶紧扶起哎呦着惨叫的徐处长往外跑,他看得出来,张安平这是真的被气疯了。
可能是因为看到自家处长被救了出去,死命拉扯张安平的特务松了口气,不由放松了对张安平的控制。
他们不傻,自然知道张安平都爆出这些猛料了,绝对不可能是共党的——这时候还把瘟神当犯人,以后瘟神会弄死他们的!
可这一放水,张安平就挣脱了,二话不说就又要往外冲,特务们见状只好再次拉扯,终于又一次把张安平控制了。
但特务们也哭了。
这位爷,真的气疯了!
堂堂特务处的上校,都开始用到抓、咬等方式了……
屋外,徐处长双手托着嘴巴哎呦的惨叫,吐字不清的道:
“他疯了!他纯粹疯了!”
“连我都敢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这时候的徐处长其实非常的冷静,之所以这般,主要是卖惨。
看见没,我堂堂党务处处长,被打成猪头了!
刘侍从官苦笑道:“徐处长,你还是先躲躲吧,这位是真的被你气疯了!”
“你的人……确实太过分了!”
徐处长边哎呦边辩解:“刘侍从官,我的人也是一心为了党国,他……”
刘侍从官打断徐处长的辩解:“徐处长,你还认为他是共党吗?”
“你还认为他有通共嫌疑吗?”
徐处长语塞。
他老脸都丢干净了!
不,不止是老脸都干净了,老脸都被打肿了!
物理意义加精神意义上的双重打肿。
此时正好听到里面的张安平像野兽一样挣脱控制,吓得徐处长一个激灵:
“咱们换个地方说,咱们换个地方说!”
他执掌党务处开始到现在,真没碰到过这么浑的人。
连他都敢打,太丧心病狂了!
刘侍从官想起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刺杀名单,心道张安平这小子本就是个火爆脾气,你自己找揍怪谁?
老实说,他也有点发憷,怕张安平疯起来连他也打。
见徐处长要换地方,他二话不说就扶着徐处长离开。
好巧不巧,他俩刚到主屋的会客厅坐下,郑耀先居然来了。
郑耀先一进来就看到徐处长被揍成猪头的惨样,也看到徐处长浑身是土,震惊道:
“天啊!出什么事了?”
徐处长现在看到特务处的人就来气,再加上羞耻万分,哼哼的别过脸,不想让郑耀先看见。
但郑耀先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徐处长,刻意跑到徐处长跟前,关心的问:
“徐处长,出什么事了?怎么成这样了?”
老郑其实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这是谁干的,心里佩服张安平的鲁莽的同时,暗自也在琢磨这事怎么收场。
打了党务处的处长……
党务处处长和戴老板平级,这不等于打了戴老板吗?
嘶……
这可咋收场?
虽然心里提心吊胆,但热闹是必须要凑的!
不为别的,就为两个字:
解恨!
这狗日的干了多少坏事!
多少同志惨死在党务处手上?
刘侍从官终究是个好人,为了维护徐处长的脸面,忙道:“郑站长,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郑耀先这才“放过”姓徐的,汇报道:“刘侍从官,这事没必要查了。”
“嗯?”
郑耀先解释道:
“今天我收到了一个情报,昨天大概是四点四十分左右,共党江苏S委开始紧急撤离,所有的地下党高层除了一人外都撤离。”
四点四十?
刘侍从官愣了,这个时间,徐处长还没找上张安平呢吧!
被打成猪头的徐处长自然竖着耳朵偷听着郑耀先的汇报,听到四点四十这个时间后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他也不顾不上疼痛了,火急火燎的问:“你说的除了一人外是什么意思?”
郑耀先轻描淡写的道:
“哦,一个叫向思述的地下党高层被杀了,没撤走。”
徐处长懵了。
向思述,正是那个提供了共党信息的内应!
内应死了就死了吧!
可这岂不是说……
这事和张安平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一直想用这顿揍翻盘的徐处长,彻底的懵逼了。
这……还怎么收场啊!
刘侍从官不在乎死的地下党高层怎么回事,咳嗽一声后,道:
“徐处长,看样子这次的事,真的和张区长无关,我……应该是完成任务了。”
“我的任务也都完成了,我这就……走。”
刘侍从官可不傻!
徐处长非要把戴处长的外甥弄成同情共党的泄密者,结果被戴处长的外甥给打成了猪头。
这事吧,必然会引起两个情报机构的冲突!
自己是领袖身边的人,这浑水不能趟,绝对不能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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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八!
12点之前还有一章,我赌绝对六千字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