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他……去重庆了!
有六十三万日元的巨额存单,而他本身就是直属老戴的暗子,在老戴冷落了他这么久后,以这张存单为媒介向老戴“夸功”,确确实实是一种幸进的法门啊!
张安平想明白后气的牙痒痒。
我他妈成道具了!
愤怒之后,张安平闭目思索该怎么应对这件事的后续影响。
63万日元的存单,表舅必须是要询问的,虽然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善后呢?
这笔钱必须要统一说辞。
可要是统一说辞,他该怎么跟姜思安和许忠义之间统一说辞?
另外,这笔钱既然被老戴知晓了,纵然能回到上海区的手里,恐怕也只能变成上海区的经费,一笔被记录在案的经费。
可组织那边怎么办?
猪鬃生意因为局本部的参与,不适合截留给组织提供,而他之前将几个月积攒的分红都交给了老岑——这笔钱里就有他的一份!
姜思安和许忠义也是刚刚把钱交给了老岑,又从哪里凑这笔钱?
最关键的是还是边季可,作为这次事件中最关键的一环,他的身份又怎么办?
想到这,张安平的头不禁都大了。
他都能想象到老岑喋喋不休的样子,能想到下次钱大姐找到他时候愤怒的表情了。
【小野正盛,你他妈别落到我手里!】
张安平对此只能恶狠狠的隔空对小野正盛输送怨念。
被学生摆了一道,张安平的心态都有些崩了。
而又想到极其麻烦的后续,张安平的怒气不由熊熊燃烧。
陆桥山这个人,太他妈危险了!
生出杀机的张安平决定解决这个不成器的学生——之前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但这一次将自己置于了险地,他忍不了。
他索性决定先跟老戴打个小报告,让表舅用家法处理陆桥山。
一道电报经中转发到了重庆局本部,张安平的愤怒透过了电文展示在了戴春风面前。
看着电文上的内容,戴老板不由失笑。
自己这个孙猴子似的外甥,居然被手下给坑了?
太好笑了!
大笑之余,戴老板心里琢磨起来,自己要不要把这笔款子扒层皮?
嗯,老戴并没有对此有太多的疑虑,因为他知道许忠义和姜思安的身份,有这两人在,出现一笔63万日元的巨款,不值得惊讶!
如果一切顺利,张安平只需要向老戴轻描淡写的解释即可。
可偏偏,意外接踵而至。
……
还是重庆。
中统新家。
徐局长正在恼火的咒骂着自己的死对头朱家华——喵了个喵的,军统发展的如火如荼,但本身就是老大哥的中统呢?
因为他跟朱家华的明争暗斗,再加上中统的特殊性质,自抗战爆发至今,中统就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功劳。
这不,他又在大队长那边挨批了。
一想起大队长以军统为【别人家的孩子】批评中统,徐蒽赠的心里就一肚子窝火。
想我徐蒽赠带着党务处大杀四方的时候,他戴春风还只是一个把情报从垃圾筐里捡出来,默默的请大队长观看的可怜虫啊!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骂起了朱家华。
这时候,一名心腹推门进来了,徐蒽赠瞪起眼睛,刚要斥责心腹不会喊报告,结果心腹就美滋滋的道:
“局座,好事!天大的好事!”
徐蒽赠反问道:“姓朱的死了?”
由此可见他对朱家华的怨念之深。
心腹一愣,赶忙道:“不是,不是!是军统那边传来的消息!”
中统历经多次的改名,从党务调查科到特工总部,再到党务处、继而又改名中统,抗战胜利后的47年改名党通局,49年又改称【内政部调查局】——内政部调查局这六个字,反而完美的契合他的定位。
所以,从军统那边传来消息,对中统来说很正常——军统主军事情报,中统主党务(内政),往军统掺沙子实属正常。
“又什么事?军统那边又不声不响的干大事了?”徐蒽赠酸溜溜的,中统现在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位于上海的【日伪政治经济搜集中心】,这一点是军统的弱项,可偏偏还他妈是张安平这个瘟神指导他建立的!
“不是!”心腹神秘一笑,道:“局座,我觉得这一次军统要出问题了!”
“别卖关子了!快说!”
“咱们在军统电讯处译电科的钉子今天翻译了一份电文,是上海那边发过来的,电文中称一名叫‘陆’的军统成员,私自携带一张63万日元的存单违规返渝,希望军统总部这边能将人拿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