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的视线落在镜子上,里面的女人脸颊嫣红,一双桃花眼光泽潋滟,唇瓣饱满红润。
对方是模特儿,吃的就是身材这碗饭,想要揽活,在有可能成为自己甲方的人面前秀一秀肌肉,不过是试镜的正常流程,而从小生活在金字塔顶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顾忱晔,估计是不知道这些的。
男人侧头扫了她一眼,目露嫌弃:“你是在夸自己?想往脸上贴金也别太脱离现实,就你这平淡无奇的长相,顶多算是清秀。”
言棘轻‘咝’了一声:“疼。”
她感觉自己被钳住的手好像要断掉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他们迟早会离婚。
顾忱晔总算能理解电视剧里,那些被犯罪分子挑衅的警察的心理了,他脸色冰冷,掷地有声:“伯母说的没错,当初她就不该把你带回来。”
言棘:“他得罪过你?”
见她恍神,顾忱晔直接扣住她的后脖颈,将人塞进了停在路边的车里,不得不说,言棘在气人方面的确有些本事,可谓是天赋异禀,能让向来绅士优雅的顾公子以这种咬牙切齿的方式将她弄上车,就已经完胜所有人了。
因为她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啊……
顾忱晔一把将副驾的遮阳板扒下来,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镜子:“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或者闻闻自己身上的味?”
女人终于消停了,不再提下车的事,顾忱晔重重甩上车门,以此来发泄自己心里的烦闷。
他不承认言棘是他的妻子,所以哪怕结婚后,也没有改口叫言家父母‘爸妈’,言家人也知道言棘当初用了什么手段,才逼得顾忱晔娶了她,所以也没有提过这事,一切和婚前一样。
这是今晚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但向来跟个犟种似的言棘却没有回怼,因为如果重来一次,即便知道结果,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周舒月来京都。
“顾忱晔,”言棘走近他,和他相对而立。
“他想干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虽然言棘恶毒、跋扈,但她的确生的漂亮,哪怕是见惯了各色美女的顾忱晔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言棘眼底的失神没了,抬高声音:“停车。”
言棘总算明白他今晚阴晴不定的脾气是为啥了?知道他心里憋着气,索性也不挣扎了,但不挣扎并不代表不痛,她的额头上很快因为忍痛,渗出了细汗。
男人冷声呛道:“你这样的人也会知道疼?”
说完就要推开他下去。
她笑着挑衅:“下一个就轮到言皎皎了。”
“不用你。”
“你还找得到别人?”
“……”大概是酒精作祟,亦或者是黑夜放大了孤单,这些平时她无所谓的事,如今却变成了一根细针,稳稳的扎在了心上,顾忱晔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没说错,真被抓了要人保释,她还的确找不到人,言棘的声音有些低迷:“我请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