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去相亲?”
“我才大二, 你们就要让我嫁出去?还是家族联姻?狗不狗血啊!”
顾家别墅里,一声女孩儿的尖叫声划破了沉寂的空气,栖息在枝头的小麻雀被惊扰, 扑腾着翅膀,争先恐后地逃离是非之地。
顾筠本来惬意地躺在小花园的摇椅上晒太阳,骤然听到父母让她去和什么男人相亲,她当即就跳了起来,差点摔得狗啃泥。
“联姻也不算, 还是得你们俩孩子互相看对眼才是。”郑淑言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面前的女孩刚满二十一岁, 正是娇花一样的年纪,白净如玉的小脸找不出丝毫的瑕疵,明眸善睐,一笑百媚。
她的女儿可是上京城里最耀眼的明珠,不是一般的人家她还舍不得把人给嫁过去呢。
但放眼整个上京,也就顶头的那几家能配得上了。
“该不会是我们家生意出了问题, 你俩要拿我去抵债吧”
顾筠心里一惊, 难道她要如同顾笑发给她的小说里写的那般凄惨, 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狠心的父母要拿她的婚姻去当筹码交易?
天呐。
郑淑言被自己女儿的想法气得不轻, 嗔怪地看着顾筠, “你这孩子, 怎么跟爸爸妈妈说话的。什么狗血,我看你是被那些小说给荼毒了,满脑子不正经的思想。”
顾致林也忍俊不禁,“我的宝贝女儿,我们家就是破产了也不可能拿你去抵债啊,你就放一百个心, 爸妈都是给你挑的最好的,保证超出你的预期!”
顾筠瘪嘴,还是不肯信。
毕竟自古相亲出丑男。
“那为什么不让昭昭去相亲,非要我去”顾筠软声辩驳。
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次日下午的相亲,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当晚,郑淑言来到顾筠的卧室,笑意盈盈地递给女儿一只小盒子。
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支精美绝伦的黄金发簪,精湛的花丝工艺,十来颗硕大莹润的东珠镶嵌在上面,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古董,价值连城。
“妈,这是给我的?”顾筠忧愁的心情被这支发簪驱散干净,嘴角翘起弧度,“您这也忒大方了吧。”
郑淑言就知道顾筠会喜欢这玩意儿。
赵家送来的一大批聘礼里,她一眼就相中了这支发簪给顾筠当见面礼,幸好顾筠喜欢,那就是好的兆头。
“是赵家那边送来的,人家老太太说给你当见面礼。”郑淑言不紧不慢地揭晓答案,暗中观察者顾筠的神情。
果然,女孩脸上依次闪过好几种复杂的情绪,最后惊喜化为了无奈。
“那我不要。”顾筠撂下这根簪子,虽然心里喜欢的要命,可还是咬着牙,赌气道。
郑淑言笑她小孩儿脾气,长不大似的。
“好了,人家诚心送来的礼物,再退回去像什么话。再说了,这可是能进博物馆的藏品,你舍得退回去?”
顾筠:“”
见顾筠不说话,郑淑言趁热打铁,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发了一个号码过去。
“叮”得一声,顾筠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筠筠,这是赵家二公子的手机号码,明天若是找不到地方,你就打给他。”
郑淑言走后,顾筠粗略看了一眼号码,没有保存,直接退出微信。
她嗤了声,“谁要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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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蕴空club纸醉金迷,笙歌不歇,煌煌的灯火照得夜晚也如白昼。
club坐落在半山腰,有盘旋的天然山地赛车道一直蜿蜒到山顶,当时之所以把俱乐部选址在这,很大部分原因就是这儿玩起车来要比专业赛场刺激得多。
盛夏的夜晚,微风盈盈,繁星灿烂,山路上接连而过一道道疾风,速度快到肉眼都抓不住,仓促跟着回头,早已连车尾灯也看不到。
明月高悬在苍穹之上,清冷地月光落了整个山头。
“卧槽槽槽,二哥不要命了,开这么野?”
刚刚那一个过弯,几乎是贴着山路边缘而过。
霍庭开着一台灰色的gtr,紧跟着前面那台咆哮黑色野兽,一开始还跟的紧,直到一个漂移过弯后,两台车之间立刻拉开了差距。
乌金色的布加迪仿若黑夜里的幽魅,刀锋一样从风中破开,转眼间就冲上了山顶。
绕半山一圈后回到起点也是终点,毫无疑问,布加迪夺得魁首,把第二甩得老远。
猛地刹住车,赵璟笙解了安全带,把头盔扔在副驾驶,长腿跨出车门,颀长的黑色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很快,有位衣着火辣性感的美女上来递矿泉水,“赵公子--”
话刚起了个头,赵璟笙淡淡瞥她一眼,漆黑的眼底沾着不动声色的杀伐。
美女呼吸一滞,噤若寒蝉,只能看着男人在她面前走过。
赵璟笙点了支烟,靠着山路边的护栏,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好几下,吵得没完没了,在车上的时候就一直叫个不停,他烦透了,所以才不要命地飙速。
祝豫佳:【儿子,明天下午三点,清和馆,菡萏包厢】
祝豫佳:【我跟女孩那边的父母都通好气了,你敢跟我迟一分钟,你试试看。】
祝豫佳:【若是你敢不去,我就告诉老爷子,把你扔进部队,整得你脱层皮】
赵璟笙嘴里衔着烟,皱眉看着母亲发来的消息。
他回国不过半个月,家里人就敲锣打鼓地给他安排相亲,拿捏不了他,又搬出老爷子来威胁他。
可笑。
祝豫佳:【儿子,妈妈见过那丫头,真的特别漂亮,跟小仙女似的,人也懂礼貌,你就见一面,保准喜欢。】
小仙女?
赵璟笙眸色波澜不兴,淡漠地熄灭了屏幕,沉沉抽了一口烟后,把火星掐灭。
若是这世界上真有仙女,那也只有一位。
只可惜,他翻遍了整个师大也没有找出来她是谁。
“二哥,您怎么回事啊,速度飙那么野,心情不好?”霍庭见赵璟笙在一旁抽烟,眉眼带戾,看上去心情很差。
难道还是因为找人没找到,所以不爽?可那事都过去三四天了,他以为二哥都快把那小姑娘给忘记了。
“难道”霍庭干笑两声,“还是因为那小姑娘?”
“小姑娘?什么小姑娘?说给我听听。”沈时如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和自己老婆聊天也不聊了。
赵璟笙警告地扫这两人一眼。
“你这都不知道?二哥在师大艳遇了一个小姑娘,可惜”
名字都没问到,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