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来这儿陪客人喝酒,逗客人高兴,就该知道有些底线就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触及,忍忍就行了,何必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姚瑶挣扎着起来,一双妩媚的眼睛里划过惧怕,她把自己抱成一团。
小时候,那个她叫爸爸的男人也是这样,目露凶光地看着她,抽着皮带往她和妹妹身上挥去。童年的阴影像噩梦一样挥之不去,此时此刻,她仿佛又陷入了那个无边的地狱。
“在老子面前摆谱?怎么?京大的高材生了不起啊?还不是要出来陪酒,妈的,让你陪我玩儿是给你面子,怎么,老子是不给你钱还是不给你好处?”齐峥一把扯住姚瑶的头发,迫使她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姚瑶神色惊恐,像是应激反应,眼底全是破碎的戚戚之色。
她怕挨打,她怕疼,她怕男人,怕这种孔武有力的男人。
记忆里,这种体型健壮的男人力气大,打起人来根本收不住力,疼到眼冒金星都是轻的。
包厢里乱做一团。
齐峥一把扯开姚瑶的衣领,雪一样细腻的肌肤露出来,白得晃眼,齐峥抬手抓了一把生日蛋糕,抹在那雪腻之上,笑容里透着邪恶,“不如,你给老子当生日蛋糕,老子给你十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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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赵璟笙的电话时,霍庭正在蕴空club后面的山地赛道上和一群朋友飙车,刚跑完了一圈,整个人正兴奋着,速度带来的激情让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一哥!您要不要来玩车?今天来了个厉害的小子,妈的,野得不要命,就您能灭灭他的气焰。”对方没说话,霍庭自个儿兴奋地嚷了起来。
赵璟笙被他的大嗓门吵得耳疼,声音更冷,言简意赅直接说事,“一个叫姚瑶的,就在你们蕴空,你去看着点,别让人出事了。”
霍庭一惊,“妖妖?”
这什么妖里妖气的名字!一哥怎么认识这种女人?
“喂,一哥,是您的--”
话还没说完,赵璟笙啪一下挂了,徒留霍庭一脸茫然。
霍庭猛吸了一口烟,利落地把烟碾灭在跑车引擎盖上,随后一扔,烟蒂精准地扔进了山路边上的垃圾桶里。
上车后,他轰地一下踩油门,跑车发出野兽一样咆哮的声音,不过是两个弯的车程,直接横到了蕴空的大门口,也不管会不会堵到别人的车。
霍庭把车钥匙甩给侍应生,一边交代,“把管事的给老子找来。”
“是,霍少爷。”
男人的体型格外壮硕,足足有一米八七的大个子,平日里不停歇的运动锻炼养成了一身精壮的腱子肉,再加上他那一头短到贴头皮的发茬,让人看一眼就发怵。
可毫无疑问,他的长相很优越,轮廓英俊硬朗,五官立体,笑的时候会有一点若有似无的酒窝,倒是可爱,只是他很少笑,除了在熟人面前。
两条长腿裹在收脚口的休闲长裤里,脚上踩着一双机车靴,身上罩着一件款式非常特别的机车皮衣,像是定制款,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像一头进攻型的野兽。
管事的总经理很快就跑过来了,就是跑的,一点也没说错。
“庭少爷,您怎么来了。”他不敢看这凶神恶煞的主。
蕴空是霍家的场子,但不归霍庭管事,是霍庭小叔叔的产业,平日里霍庭会带人来玩,但也只是去专门独立的包厢,从不与其他客人混在一起。
“你们这有个叫妖妖的女孩?”霍庭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问了句。
“妖妖?”经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指谁,“噢噢,您说姚瑶啊?她最近在我们这工作,是负责销酒的,偶尔也会陪客人喝酒。”
“陪酒?”霍庭倒是愣了。
这什么人啊?一哥怎么会认识个陪酒的女人?
“她在哪,把人找来。”霍庭也懒得多说,直接吩咐。
经理这下犯难了,这姚瑶是何方神圣?怎么今天齐少爷也点名了要她,现在又来了个更不好对付的主,这可怎么是好!
“嗯”经理吞吞吐吐,“要不庭少爷您先在包厢里坐会儿?我等会儿就让姚瑶来陪您。”
霍庭气笑了,“你他妈听不听得懂人话?爷让她来陪我了吗?爷是找人,不是找人陪酒。”
别污了他的清誉!他怎么是那种点女人陪酒的糟老头子!
霍家是从娱乐行业摸爬滚打出来的,偌大的家族里各个亲戚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包情妇就是养小奶狗,霍庭从小见惯了风月场所,最是厌烦那些花花伎俩,所以,他从小立志,要出淤泥而不染。
就要做整个霍家最干净的男人。
经理连连哈腰赔笑,“诶,诶。姚瑶现在在齐少的包厢里,我带您去见她?”
“带路。”霍庭嗤了声。
很快就到了包厢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包厢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像是把桌子椅子打翻在地。
包厢门口有个浓妆艳抹的小女孩儿在哭个不停,求着门口的保镖放她进去。
“求求您让我进去吧。我朋友在里面,我就去看她一眼,求求您了。”
保镖面无表情,烦不可耐地把小姑娘推倒在地。
霍庭皱眉,让经理把小姑娘扶起来,冷眼扫过门口那对保镖,吩咐:“开门。”
保镖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开。面前的男人他们不认识,但能在蕴空横着走的都是非富即贵,他们都是打工人,也不敢得罪谁。
就在犹豫的那几秒中,霍庭失了耐心。
莫名其妙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耐心尽失,整个人焦躁不安,仿佛一秒都不想多等,仿佛有声音在催促着他,快一点,打开这道门。
下一秒,他抬脚踹了上去。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紧闭的古铜色大门被硬生生从中间劈开一道口子,廊道上明亮的光透了进去,给那地狱一样的世界带来的光。
姚瑶死死抓着破碎的裙子,一双被泪水刺红的黑瞳怔怔地凝视着那道口子。
进入视线的不止是光,还有一个高大强壮,孔武有力的男人。
她蓄满泪水眼睛让视线变得模糊,她像是抓住了什么生机,睁大眼睛去看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霍庭没有想到场面会是这样的。
一个近乎赤/裸的女孩被人掐着脖子压在沙发上,浑身都涂满了奶油,女孩的眼睛很漂亮,是勾人的狐狸眼,透着诡异的鲜红,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空荡荡的。
霍庭心口骤然一窒,仿佛被一只暴雨天里受伤的小狐狸给蛰了一口。
很疼。
他呼出一口气,摸了一把寸头,大步流星朝女孩儿走去。
包厢里的人见到有人突然闯进来,都没有反应过来,齐峥已经到了兴头上,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几乎要把姚瑶掐死在这,就在快乐达到顶峰时,他的后颈被人猛地一掐,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齐峥被摔在了地上,背脊撞上茶几边缘,疼得他只抽气。
霍庭一脚踏上齐峥的胸口,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姚瑶裹得密不透风,凌厉的眉眼扫过姚瑶的脸,随后把视线挪开。
“敢在爷的地盘玩儿这些?”霍庭冷笑,抄起一只洋酒瓶,眼也没眨,径直砸向齐峥的头。
玻璃碎片四溅,鲜血横流,尖叫此起彼伏。
姚瑶已经没了意识,瑟缩地抱着自己,往那温暖的外套下钻,外套上沾着独属于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妖妖是谁?”霍庭环视四周,冷着声问了句。
没人回答。
“妖妖是谁?”他又冷着嗓,问了一句。
下一秒,一个细弱的声音颤着,回答他。
“我是我”
姚瑶咬着唇,眼泪从眼眶里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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