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工你的烦恼很多?”
苗靖粲然一笑:“我只是对人生的选择性很有兴趣。”
两人聊工作,聊未来和行业,最后聊到各自家里,卢正思试探问:“你说的……生重病的那个人是陈异吗?”
“你觉得他像吗?”
卢正思有点迷茫的耸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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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楼下,卢正思和苗靖共撑一把伞下车,她小心翼翼牵着裙摆,没想到街边停了辆车,穿着豹纹短裙的涂莉搂着陈异也回来了,四个人在楼下打了个照面。
陈异喝的不少,但还不到醉的地步,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大金链子已经不见,他懒洋洋搭在涂莉身上,全身阴冷冷黑沉沉,眉眼冷硬幽戾,衬得棱角分明的面孔在雨夜中白如玉石,散着放纵狂欲的气质。
两把伞汇至一处,陈异和苗靖各自抬头,眸光在细密雨丝中接触,安静一瞬,又默然挪开。
“好巧啊。”
“回来了?”
这一会的雨下得不小,裤脚都沾了湿意,四人一前一后上楼,苗靖烧水泡茶,给陈异醒醒酒,大家也喝两口暖和一下——茶壶一搁,家里气氛突然热闹,涂莉和卢正思聊起晚上的趣事,陈异那根大金链子怎么被大家瓜分干净,满屋子都是涂莉的清脆笑声。
雨下的这么大,陈异晚上来者不拒,涂莉当然打算今晚留下来。
时间不早,卢正思有点儿局促,犹豫着要走,被苗靖拦住:“雨这么大,你开车回去也不安全,不然留下来吧。”
话音刚落,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盯在她光洁面容上,陈异神色微变,意味不明的眼神僵住不动,卢正思脸色微红,有点束手束脚站着,再挠挠头,被涂莉的玩笑话化解尴尬:“这家里就少张麻将桌,不然今晚上可以多打几圈,大家找找,家里有没有扑克牌。”
卢正思顺势跟进了苗靖房间。
房间轻轻阖上,没锁,留着一条细细的缝,能听见屋里一点声音,涂莉笑眼看了又看,妖妖娆娆窝进陈异身上,捻起发尾挑逗他毫无表情的面庞,他眉蹙得越紧,却丝毫没有动作,耷着眉眼,一口口闷抽着烟。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涂莉噘着红唇,媚眼眨了又眨,贴着他的耳朵,“我先去洗澡?”
他半眯眼,嘴里吐出一口烟雾,冷冷勾着唇,权当回应。
涂莉愉快进了浴室,还问苗靖借了卸妆乳和面霜,进了陈异房间,看他懒懒支着腿,靠在床头抽烟,咯咯直笑,长发拂在陈异肩头:“今晚上挺有意思的,苗靖拎着两个杯子,一盒牛奶进房间,还问我要不要,哪有人这时候喝牛奶的。”
她两只胳膊挂在陈异肩膀,细细密密亲他,嗓音魅惑:“你不去洗洗?待会没准浴室要排队了。”
陈异眉眼冷硬,摁着打火机又点了支烟,嗓音嘶哑轻佻:“急什么,让他们先洗不行?”
涂莉春意绵绵捏他的坚硬胸肌,突然咦了一声,眼神闪烁兴味:“隔壁是不是有声音?”
老房子,两个房间并排着,门靠着门,隔音并不算好。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惨叫起来了。”涂莉捂着唇咯咯笑,“没想到苗靖看起来秀气文弱,还挺放得开的。你们两个男人要不要比一比?看看谁厉害?不然这样光听着,多那个……”
他面上一股冷森狠戾的郁气,却僵着要镇定自若,太阳穴一跳一跳,瞳眸阴沉,泛着点红丝,梗着脖子,烟抽得越来越急,越来越乱,最后眉宇迸出几分凶横,把涂莉拎起来:“穿衣服。”
“怎么了?”涂莉不解。
长腿迈下床,脚步有股肃杀之气,开门去敲隔壁的房门,咚咚咚,屋里声音停住,苗靖打开一条窄窄门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
他咬牙:“你出来。”
“我换个衣服。”
她声音懒懒哑哑,眉眼缱绻乏力,把门阖上。
针刺般的痛意从脊背弥散上来。
苗靖身上只穿了个薄薄的短睡裙,找了个长长的毛衣外套裹着,她抱手从房间出来,陈异在阳台等着她。
他那双眼睛熠亮惊人,也凶狠得吓人,垂着头,冷冷掀开眼帘,直勾勾盯着她一步一步迈过来。
风拂动她的长发,像湖底浓密的水草,那双漂亮的眼睛柔软沉静,苗靖站在阳台,把身后的门顺手带上,轻声问:“怎么了?”
他咬牙,再咬牙,几乎要后槽牙咬碎,话语冷硬低沉,一字一句,把她钉在原地:“我他妈不管你回来干吗,不管你住哪里,做什么。我没有点头让你带男人回来睡觉,你他妈的,你要么给我搬走,要么去酒店开房。”
苗靖沉默了许久,最后幽幽垂眼,轻启唇瓣:“那你呢?你房间也有人。”
“我也一样。”他恨声道,“不带女人回来过夜。”
“好啊。”她想了想,“但如果你不在家呢?”
“不行!!”
“没问题。”她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狡黠和焉坏。
他看着她那副表情,面庞紧绷,冷硬如石,恨不得咬住她的喉咙,让她笑不出来的听话。
苗靖回了房间,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房间门——卢正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屋里空无一人,她拿笔记本看了一集综艺节目。
“晚安,我睡了。”
陈异脑子猛然嗡的一响,阴风嗖嗖僵硬在地。
涂莉火冒三丈的被脸色铁青的陈异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