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医学课是大课,比音乐鉴赏要长一个小时,所以这个时间点,那个老师十有八九是在办公室的。
陆以凝没去上过几次那节课,只知道是个年过半百风韵犹存的女老师,连人家叫什么都还是隔壁的舍友告诉她的。
到了办公室门口,陆以凝也没立刻敲门进去,在心里默默地把老师的名字确认了一遍之后,刚抬起手来要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陆以凝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她语气很尊敬:“老师您好,请问傅蕴老师在吗?”
被她点名提到的傅蕴老师点点头,眼神有些诡异:“在呢。”
陆以凝就这样被带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她才发现里面空间不小,但是只放了一个办公桌,陆以凝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瞄了一眼刚才带她进来的那个老师,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道:“傅老师不在吗?”
傅蕴抿了口茶水,绕着陆以凝走了一圈,停下,又走了一圈再停下,几圈下来之后,她站定在陆以凝面前:“在啊。”
陆以凝:“……在哪里?”
傅蕴很正经:“你面前。”
陆以凝:“……”
傅蕴打量了她几眼,“同学,这学期都该结束了,你还不知道老师长什么样啊?”
陆以凝低了低头,没敢说话。
她这一沉默,办公室瞬间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陆以凝头皮开始发麻的时候,门被人敲了几下。
没什么规律,也分不出长短,应该就是随便敲的。
傅蕴转头看了眼门口的地方,“请进。”
门很快被人应声推开。
陆以凝还低着头,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她翘课确实不对,不过好在态度良好,加上小姑娘长得漂亮,傅蕴倒也没太生气,她又抿了口茶水:“说说为什么翘课的?”
“……”
老师问话,实在不能不回,陆以凝只能含糊其辞道:“……有很重要的事。”
“每次都有很重要的事?”
陆以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旁边的沙发上有人坐下,傅蕴的注意力这才被分散开一点,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你又干什么来了?”
“过来看看。”
至于看谁,他没明说。
其实刚才一下课,唐慕白就注意到陆以凝从后门溜出去了。
这丫头对他的喜欢虽然不算太明目张胆,但是也没藏着掖着,以往下课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要在他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今天是个例外,一声不吭不说,还溜得比兔子都快。
平时恨不得一层楼梯走五分钟,这次爬了五层楼连一分钟都没用上,唐慕白一路跟过来,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也没见里面有动静,这才敲了门。
男生的声音清冷干净,陆以凝很熟悉。
她下意识抬了抬头,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一时半会儿也没收回来。
傅蕴:“看他干什么,是他让你上不了课的吗?”
“……”
傅蕴这才发觉出不对劲儿来,她看了眼唐慕白,然后又看了眼陆以凝,试探道:“真是他?”
陆以凝没说话。
傅蕴本来打算不跟她计较这事了,但是一听她是因为这种小事翘的课,皱了皱眉:“名字。”
“……陆以凝。”
“写三千字检讨,下周上课交给我。”
陆以凝不敢有二话,刚乖乖应了“好”,旁边那人就“嗤”的一下轻笑了声。
傅蕴终于正眼看了自己坐没坐相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儿子一眼。
不看还好,越看越来气。
还是小时候比较好,长大以后就像是一只花蝴蝶,东飞西飞得成天就知道招蜂引蝶,傅蕴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还有你,也跟着写。”
“我检讨什么?”唐慕白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语气十分无辜,无辜到有些欠扁,“检讨自己为什么长得帅又有钱吗?”
傅蕴:“……”
她真想拿个茶杯糊过去。
算了,自己生的。.